王阿渝很喜欢这个过程,也每次把亵衣的带子系得紧紧的,让他忙活半天。 太容易得到,反而失去了乐趣。 刘启的确是费了一阵功夫,笨手笨脚,汗都出来了,才把那层华丽的内衣剥下。 尽管生育了四个孩子,她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圆润,肩膀是圆润的,手臂也是,山峰更甚。 时光好像没在她身上褪去什么。 在他面前敞开的,依然是生机盎然的春季,河山大好,风光旖旎。 刘启向来是个行动派,话很少...... 王阿渝开始喊饶命。 接下来三月的春耕,刘启比去年准备得更充分,把锄头分给每个儿子,一人一个,叮嘱他们:“你们以后,不可懒惰,懒惰会造就无用之人。除了太子要给天下做表率你们几个,将来都要在封国给你们的臣民做表率。” “作为人主,事必躬亲,任何时候都不可颓废,要身体力行,以身作则,让臣民看到你的勤勉,让黎民百姓看到希望。而且勤劳,能让你们更正直。” 孩子们都挨着说了一声“诺”。 小野猪干活最认真,亲自在前面赶耕牛,刘启在后面扶犁,犁出深深浅浅的沟。 王阿渝在最后带着孩子们,程美人、贾美人、唐良人,以及三公九卿的夫人们,在沟里撒上二种子,埋上浮土,浇上水。 其他大臣们,当然有帮小野猪赶牛的,有在田边拔杂草除虫的。 因为刘启认真,大家谁也不敢造次。 这一天,长安外的百姓也将开始春播。 而这两亩田将来长出的五谷,是要装进青铜大鼎里,年底祭拜高庙和上天的。 这个春天,天公作美,风调雨顺。 耕完田,刘启还带着小野猪,亲自走访了长安附近的农户,想看看他的子民春耕情况完成得如何。 刘启站在田地边,对小野猪道:“我汉要富有,黍稷麦菽麻,务必要积存在老百姓的谷仓里,才是藏富于民。除非发生战争,平时不可对百姓涸泽而渔。大汉的富,不是富在皇族百官,而是富在黎民苍生;大汉的强大,也不仅仅强在皇族百官,而是强悍在民。” 这是小野猪回来后告诉王阿渝的。 王阿渝觉得刘启这些天,解决了临江王的问题,虽悲伤了几天,心胸豁然开阔了,把注意力放在培养太子和各位小儿子上。 教子即使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使命。 与把前太子刘荣完全托给窦婴不同,刘启是经常把小野猪叫到面前来,或做什么都要带着他,几乎亲自手把手教,教他如何做一个帝王。 这期间,王阿渝也很有眼色地配合着刘启的举动,在宫里带着女儿们,和程美人、贾美人和唐良人,以及长安城各位侯爵的子女内眷,一起采摘了桑叶,拿去永巷蚕室里喂春蚕,或去绣室帮着绣衣衫。 王阿渝以前在绣室学到的绣工也终于派上用场,可以向各位贵人们亲自演示如何做一件有品的衣裳。 这种示范的好处是,号召帝都所有的权贵亲眷,要节俭,要爱惜民力,凡是可以自己动手的,就不要劳民。 毕竟连皇后都要亲自养蚕做衣裳,其他人怎么好意思再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生活呢? 李尚宫突然走了过来,靠近王阿渝,悄声道:“栗夫人要不行了。” 王阿渝一怔,放下了绣针,觉得也差不多了,她一直病着,能撑过这个冬天,也算命硬。 “没禀圣上?” 李尚宫摇摇头,“圣上知道了,但没去。” 是啊,她是他最初的恋人,两人原本有那么一段不可磨灭的时光,但现在物是人非,她的家族已在风中零落,连心爱的长子都没保住。 他到她面前,能说些什么呢? 他不去,自己去。 自己是皇后,应该给她应有的临终关怀。 栗姬确实病入膏肓了,以前丰盈的身材和肤丽耀眼的容貌,连同她的骄傲,都如同秋霜摧残过的花朵,仅剩一抹败落的枯槁,枯萎在凌乱而肮脏的榻子上 人一旦没有了希望,脸上不在意了脏,眼睛里也不再有光了。 王阿渝到她跟前时,甚至有些心酸,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真是何苦。 “为什么他不来?” 到现在,她还心心念念着皇帝,显然并不希望看到王阿渝。 大概王阿渝脸上每一缕光彩和幸福的影子,对她都意味着难以忍受的刺痛吧。 她认定那本是该属于她的东西。 “我来就够了。” 王阿渝安详地坐在她面前,回头看了一眼,李尚宫等人便自动退了出去。 紧张兮兮的侍女还想留下,被阿珠拉走了。 室内就她们两人大眼对小眼。 时光流逝得飞快,十年前,她刚入太子宫,作为太子刘启的新宠,她则是太子宫显赫的太子良娣,手握排行前三的皇孙们,连刘启都顾忌三分。 四年前,她的长子果然被册封为太子,她作为太子之母也如日中天。 一年前,情势变得令人诧异,刘荣被免去太子位,贬为区区一临江王,她则满族诛灭。 一个月前,临江王还活着的时候,即使身在狱中,“前太子”的身份还熠熠发光,对所有不死心的人都有死灰复燃的希冀和诱惑。 现在,刘荣的光芒彻底湮灭了,时间转眼进入刘彻和梁王对立的年代。 “我的儿子死了,你应该满意了。”栗姬咳嗽着,悲怆的语调里难掩恨意。 “这个你无法怪我。” 王阿渝俯下身,声音细微,却推心置腹道,“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