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兄长一驾崩,自己就可以直接称帝了。 可惜,这一切让袁盎等人凭三寸不烂之舌坏了自己的大事。 刘启竟在病愈后又立了胶东王刘彻。 在他眼里,刘彻不过是个毛孩子,刘启说他聪明伶俐,不过是亲爹眼,怎么看怎么好好罢了,自己还觉得自己的幼子是天纵其才呢。 也像看刘荣一样,他根本就没把刘彻看在眼里。 一年不过,听闻刘荣死了,长安里只有少年太子刘彻了。 刘武觉得他的太子之位也长不了,加上自己身边的一帮智囊,也出出主意,天天鼓动得他觉得离帝位仅一步之遥。 于是某一天终于提出先把袁盎这种“父子相传”派铲除,若窦太后再力撑,没准废了刘彻后就是自己了。 也就一念一差,就让羊胜和公孙诡去行刺了袁盎等人。 但不想,这两个蠢材,平时大话说得漂亮,做事却不是那么回事,不仅把凶器丢下了,还弄得动静巨大,惹得刘启火冒三丈。 他没料到,一向喜爱自己的兄长,也动了要除掉自己的念头。 所以,看到田叔在梁国查了又查,查不到人就不走的劲头才感觉到恐慌。 此时内史韩安国进来,几乎一眼就洞穿了梁王的进退两难。 韩安国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梁王很诧异,你哭什么啊? 韩安国才使出定国安邦之才,劝说梁王道:“臣听说主辱臣死,大王身边没有良臣,才备受圣上猜忌和羞辱,臣不才,宁愿辞官受死。” 梁王也害怕了,让他继续说下去。 韩安国道:“大王您是圣上的亲兄弟,容臣斗胆问一句,您与圣上的关系,比起当年太上皇与高帝以及过逝的临江王与圣上,究竟谁与谁更亲近?” 梁王答:“当然他们亲,他们是亲父子。” “是啊,当年高帝提三尺剑取得天下,太上皇也只能在栎阳终老,前太子临江王也不过是侵犯了祖庙一点地基,就被迫召至长安受审,最终自杀。” “父子至亲,尚不过如此,您作为圣上的弟弟,却听从身边小人的挑唆,胆敢去长安刺杀圣上的近臣,圣上不过是因为太后的原因没有明着治您的罪,您现在就赶紧交出羊胜和公孙诡吧。” “一旦到了圣上忍耐的极限,只怕太后也保不住您了。就算圣上看在太后面子上,再忍您这一次,哪天太后崩逝,您还有什么可依靠的?” 梁王一听,顿时吓得心惊肉跳,觉得自己把事想简单了。 于是把羊胜和公孙诡叫了出来,让韩安国带走。 半个月后,刘启在宣室殿召见了从梁国复命的田叔,田叔恭谨地立在一侧。 “田叔辛苦了,嫌犯呢?” “回陛下,嫌犯羊胜和公孙诡畏罪自杀了。” 刘启一听,一脸黑线,“可录了嫌犯的口供?” “录了。” 刘启龙心大悦,“呈上来。” 田叔躬身,“臣烧了。” 刘启:...... 田叔老奸巨猾地解释道:“臣是为陛下着想,毕竟梁王在平叛七国中立过大功,又受到太后的宠爱,即使查到梁王谋反的证据,陛下真的打算以按律斩他?” 刘启脸上生生挤出寡淡的笑容,“为了太后,朕会特赦他。” “所以,这些证据,陛下不如不看,羊胜和公孙诡也已经畏罪自杀。为了汉宫的安宁,为了太后,不如就这样罢了吧。” 看着田叔离开的身影,刘启就气得有点发抖。 弄了半天,连梁王谋反的证据也没拿到,他就替自己做主了,看来窦太后的地位,真是无人可撼动啊。 刘启没有继续追究梁王的事,传给王阿渝耳朵里,她也松了口气。 事情总是反转得出乎意料,在窦太后拿栗姬之死想拿捏她时,刘启把栗姬之死的责任承担了下来。 但并不意味着别人不知道刘启的软肋,是王家。 在刘启、窦太后和梁王三方进行较劲、生死博弈时,梁王也不是吃素的。 在自己把羊胜、公孙诡的尸体交出去之后,但田叔和吕季主这两位汉使并不走,还在继续查自己谋反的证据,还用查么? 梁国一直在招兵买马,一直在生产武器,这些东西是瞒不住的。 想到长安只有老母亲保自己,肯定阻止不了刘启的杀心,于是派了身边一个名叫邹阳的谋臣带着大量金银财货去长安疏通关系。 梁王年纪正当年,这些年都为继承帝位做着准备,所以麾下网罗的天下英才也不比长安少,既有羊胜、公孙诡那样能冒险行刺的阴谋武人,也有邹阳这样豪爽、走阳道的谋臣。 他作为梁使来到长安,就直奔王皇后的兄长王信而去。 现在谁人不知刘启最宠爱王皇后,膝下本有十三子,偏偏立了与王皇后生的儿子为太子,王家兄弟虽没被封侯爵,但据说刘启对这位妻兄还算信任。 那天王阿渝正教习二女儿刘婵和刘寄看简文,听李尚宫禀兄长王信来了。 王阿渝见王信身后还跟着一陌生男子,那陌生男子自称来救王家于水火。 把王阿渝吓一跳,听到王信介绍后,才不经意道:“梁使此话何意?” 邹阳虽恭敬,但说话倒很泼辣:“皇后命贵,主领未央宫,敢问,未央宫里的皇后与长信宫里的太后,谁更贵?” 王阿渝笑道:“你是从梁国来的,还能不知道汉宫真正的女主是太后么?我仅是皇后,哪能比得上太后,太后是圣上之母,我仅是圣上之妻。你说救王家于水火,到底何事?” 邹阳不答,只管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