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潘淑声音异样道:“我那般信任汝,汝为何要算计于我?” 马茂道:“仆对殿下说过,殿下看重、仆则绝无有害殿下之心。但请殿下明鉴,君乃东吴皇后,在吴国是躲不住的,没有人胆敢冒灭族之险、藏匿皇后!” 潘淑怒目道:“汝不是认识道士王表,交情甚笃?” 马茂道:“仆确实认识王表,但王表已得到吴国主赏赐的荣华富贵,一旦听说皇后失踪、起了疑心,必定会出卖殿下。殿下还不明白吗?此时不离开吴国,定无生还可能!殿下只以为将离开建邺,亦是多有畏惧徘徊,此番若不瞒着殿下、却是实言相告,要殿下离开吴国,此事岂能办成?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心谋划、救殿下于危难?” 他稍作停顿,语气一变道,“当今天下,只有一人,不惧东吴,无所畏惧!只有他敢收留君,并能护得周全。” 潘淑想了想:“秦亮?汝是谁,什么人?” 马茂跪坐着直起身,底气十足地向北方拱手道:“仆乃大魏钟离长马茂,受扬州都督王彦云之命,诈降于东吴。王都督既薨,仆转为大魏大将军平皋县侯秦仲明麾下之将,奉大将军令,卧底东吴,助大将军早日铲除軍阀割据、一匡天下,除暴安良,造福于万民!” 潘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马茂,神情复杂地摇头道:“汝为一己之私,荣华富贵,便想把我献给秦亮,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马茂不置可否,“仆在东吴这些年,对于全公主、孙峻、孙弘等人是深恶痛绝。唯有殿下无辜、又礼遇于仆,如今殿下性命不保,仆岂能坐视不管?冒险相救,亦是出于好心。” 他想了想,恍然道:“大将军文武双全、音律剑术无一不通,琴心剑胆,胸怀大志,此般人物,必对殿下以礼相待。” 潘淑气得冷笑了一声。 马茂竟一副较真的样子,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此乃大将军的密信。只凭这手字、这样的文采,鼓舞人心的胸怀,岂非英雄之气?” 他说罢伸长了手臂,小心地把纸递了过来。潘淑心里一团乱麻,竟然接到了手里。 马茂转头道:“殿下且看,潘夫人、谭将军,殿下无后顾之忧也。” 潘淑脱口道:“汝不是说,我姐姐在建邺没事吗?” 马茂摇头道:“潘夫人谭将军舍不得吴国的那点俸禄,他们不想走,仆若苦苦相劝、反而节外生枝。不如这样,事后再行解释赔罪。” 潘淑道:“汝也算是读书人,魏国、吴国之官员,却无信义,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这不是诱拐掳掠是什么?” 马茂默然,片刻后叹息道:“身为奸细,常常身不由己,确是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让人变了很多。但仆不为蝇营狗苟,是为义!” 潘淑緊紧拿着瓷瓶,问道:“秦亮不是杀人如麻之人?” 马茂摇头道:“仆与大将军以信相交,相信大将军既是果断神勇之人,又明事理、心怀仁义。” 潘淑蹙眉道:“汝言下之意,竟连秦亮的面也没见过?” 马茂尴尬道:“交心何必见面?没有大将军,仆早就死在东吴了。若无大将军字句安抚,并不计人力为仆准备退路,仆也熬不到此时。” 一时间潘淑欲哭无泪。 马茂道:“殿下稍安,随后便叫潘夫人、宫女前来相陪,仆无不敬之心也。” 潘淑回顾四周,两只船已渐渐抵达了水口,北面的河水、可能便是中渎水!但见此地四面寥无人烟,唯有烟波浩渺、荒地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