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自称有恙的理由、太多人用过,不过他确已下定了决心要辞官。朝廷也没再勉强,遂准许他回家养病。 接着秦亮便进行了一些人事调整。先是举荐度支尚书诸葛诞,改任九卿之一的太仆。 胡质竟在好友蒋济去世之后不久、也薨在了任上,朝廷遂诏令其长子胡威袭爵关内侯,以徐州刺史胡遵接替青徐都督;又调文钦出任徐州刺史、加号前将军。齐王妃的祖父甄俨并不算很老,让他去领凉州刺史。 并州刺史、兼护匈奴校尉田豫上书,自称年迈,想辞官。秦亮的建议是不准。 当初平定毋丘俭叛乱时,大量魏军还在攻打江陵,秦亮一时间兵力不足。田豫奉诏令,站在了朝廷这边,适逢太行山中下雨,他自称爬也要爬到战场!秦亮自然记得并肩作战之事,况且田豫的年纪确实大了,不太可能再想搞什么事。在这紧要的关节上,还得让他继续领并州兵权。 秦亮又参照羊祜的谋略,让秦朗任司隶校尉,把卢毓又从幽州召回来做宗正。 晋升吴质之子吴应为尚书,接手诸葛诞管的度支曹。在秦亮封陆凝为昭仪之后,又把司马师的前妻吴氏封为昭仪,俸禄比两千石、地位仅次于夫人。 扩大晋王后宫,在世人看来全是征治联姻! 只有陆凝大家搞不清出身,不过相国府的人知道一些内情,陆凝出入秦家已有数载,先前那个老道、正是陆凝的师父。而吴氏自不必说,应该是威侯(丑侯)之子吴应改投门面,又投靠了晋王,所以他那名声不太好的姐姐、正是加强两家关系的纽带! 二月初的春风如同剪刀,将晋王宫的草木、裁出了一片新绿,与橙黄色的夕光相映成辉。 给吴氏安排的庭院,位于中间那座高台的东侧,离潘淑住的地方倒是不远。 秦亮参加了宴席之后,才回到内宅。许久没有与吴氏见面,有些地方秦亮都有点记不住了。他走进卧房的门时,立刻发现吴氏还拿着一把绸扇遮着脸。 吴氏穿的蚕衣以青色打底,不过衣带、刺绣有红色装饰,扇子上的桃花也用的红线,正是喜庆的颜色。房间里的陈设、礼器,桌案上的佳肴美酒,让一切都笼罩在欢愉的气氛中。 秦亮跪坐到筵席上,伸手握住吴氏白皙的纤手,把扇子轻轻拿了下来。只见吴氏低眉垂目的模样,打扮了一下、其实长得很美,尤是乍一看到,因为脸型五官很匀称、一看就是美人。平坦的额头下,一双大眼睛带着娇羞的神色,看起来愈发漂亮。 吴氏飞快地看了秦亮一眼,说话的声音很轻:“妾前阵子还想呢,大王是不是把妾忘了?” 记得甄夫人说、吴氏不懂怎么与男子说话,好像有点道理。她一下子就问住了秦亮,因为彼此确实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秦亮总不能说实话,回洛阳之后、要幽会的女子不少,一时间没顾得上她! 秦亮只得解释道:“我时常都想着卿,可近年常常出征在外,之前又没法给卿名分,温舒(吴应)入朝之后、我也不好总是趁他不在登门。” 吴氏点头“嗯”了一声。 秦亮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娇弱的削肩,吴氏的身材并不夸张,但有着女子自然的轮廓线条,骨骼很顺、有娇美之感。吴氏伸手倒酒、双手递到秦亮面前时,察觉到秦亮正看她的衣襟,她便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侧过脸。 这时秦亮忍不住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吴氏先是诧异地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荭了。片刻后她可能想起了往事,大眼睛里的神情、变得复杂而变幻不定,也不再回避秦亮的目光。她忽然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小声说道:“妾独居了多年,故而有些流言蜚语,但不是那种人。妾只让大王看过,也不知为何那么大胆。” 秦亮好言道:“是我大胆,才会主动要求。” “那也得妾同意。”吴氏荭着脸道,“妾第一次见到大王时,便看君很顺眼,大王还出手帮我摆脱了尹模。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妾后来自己都无法相信,会做出那样的事。或许,妾当时还很恨那司马师!” 这样的日子、吴氏竟提到了她的前夫,然而秦亮并不介意,甚至反而情绪高涨了几分。 大概当初秦亮在司马师面前,也不得不时时小心谨慎,心理阴影至今还记得!而且眼前的吴氏,司马师应该不是不在意她、否则后来他也不会继续管束吴氏。(当初司马师休妻,多半是出于某种利弊权衡,羊家的家势、名声、人脉着实更强。) 秦亮道:“现在不必担心被人发觉了。”吴氏听到这里,轻轻把手伸向了蚕衣衣领。秦亮正在喝她倒的酒,一走神差点没呛着,杯子还在嘴边,他已瞪大了眼睛,不眨眼地看着她的手。秦亮有点记不清样子、但印象里轮廓不错。吴氏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睛,动作仍然非常缓慢。 门外的夕阳,渐渐从亭台楼阁间落下。太阳下山之后,却起了一阵风,把长出新叶的树枝吹得“哗啦”直响,动静很大,恐怕连住在不远处小庭院里的潘淑、亦能清楚地听到墙外传来的风声。 现在的秦亮与以前又有了些不同,不过他今晚自然不好再去找别人,便在吴昭仪这里过了一夜。 次日天刚蒙蒙亮,秦亮习惯性地早醒。他从睡塌上起来穿衣之时,惊醒了吴氏。吴氏挣扎着要起来,睡眼惺忪地说道:“妾服侍大王更衣罢。” 秦亮随口道:“不必讲究此事,卿再多睡会。我正好先去前厅,中午早点回来。” 吴氏气息微弱地问道:“真的不用吗?” 秦亮“嗯”了一声,继续在旁边找衣裳。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哐当”一声,秦亮立刻转头一看,只见吴氏伸出了白生生的胳膊、把旁边案上的酒爵给碰翻了一只。她“呀”地轻呼一声,见秦亮没反应,便又拿起了另一只酒爵,喝了里面的酒水,漱了一下又吐回了酒爵。 秦亮麻利地收拾好了衣冠,走到门口,从昨天泡在木盆里的柳枝中、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