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的人都不多,更何况连古籍都甚少提及的这两本书。
《周易》中除了占卜之术,其实还涉及到很多现代化学元素,例如它讲解了元素的形成,分布以及作用,相当于无机化学,而后世传言《连山》其中可能有‘生物化学’,而《归藏》则是‘放射化学’。
没看几页,楚易就头疼眼疼,只好放下研究的心思。
他上学的时候理科就不好,因此选了文科,如今到了古代,就别为难自己了。
楚易打算跟徐嫂子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哪个家里困难的书生想接抄书的活计,他想跟对方定一份长期合同,毕竟他以后可能会经常找人抄书,最好是一个自己能信任的人。
决定后,楚易就出门找人了。
这边告一段落,西亭先生和吴十一也逛逛停停,在日落之前赶回了国子监。
听下人说西亭先生回来了,余有丁就自己找了来。
一进门,就看见跟着西亭先生的仆人拿着沾湿的帕子,在西亭先生后边帮他擦汗。
现在快晚上了,天气渐凉,余祭酒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好友出门肯定没休息。
“灌甫兄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随性而为。”
余祭酒摇着头,对好友的举动不太赞同。
西亭先生笑了笑,让吴十一先退下,他自己拿着帕子擦汗。
“这不是见猎心喜,控制不住啊。”
“哎,你心里有数就好。如何,今日出门可有收获啊?”
余祭酒知道他是想去刻印程墨集的那家书肆看看,便问道。
“哈哈,丙仲后日便知,就让老夫先卖个关子。”
看到他这么高兴,余祭酒也知道他肯定是得偿所愿了,也就不追问,反正具体如何,后日便知。
等他喝上茶,西亭先生也简单将汗渍擦干,顺手在水盆里洗了洗,挂在架子上。
他回身跟余祭酒面对面坐下,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沉默一会儿,问道:
“丙仲可知那书肆的掌柜身世?”
余祭酒抬起头,有些纳闷他竟会打听这个,但之前他已经派人查过,此时也就没隐瞒:“是查过,那楚易从小跟在外祖父身边,听说是在福建漳州长大,但他的户籍还在南京,因此科考前回来,一直和父亲居住,也是造化弄人,他父亲在乡试前去世,他自己需守孝三年,如今就靠着那书肆过活。”
“漳州?便是去年和那些佛朗机人做交易的地方?”
“正是。”余祭酒点头。
所谓佛朗机,正是明朝对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称呼,去年西班牙人驶着载满白银的大帆船来和大明交易丝绸、瓷器和香料,这对长期缺铜少银的大明来说真是久旱逢甘霖。朝廷上下无论皇帝大臣都立马同意了。
大量白银的涌入解决了用钱荒的问题,经济也迅速繁荣起来,虽然只过了一年多,但就连平民都感觉出日子明显好过了,有大量工坊招工,与其在家种地,不如进城打工,挣的钱也在城中买布买粮,如此贸易循环,经济就流动了起来。
以两人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件事带来的好处,可其中也隐藏着不知名的阴影,但毕竟没经历过,虽感觉有些不妥,却也不知到底为何。
如今提到漳州,西亭先生在心里猜测楚易的外祖父是否和那些外国人有联系,连失落古籍都有,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小书肆。
对于楚易的身世西亭先生也只是猜测,提过一嘴后就略过不谈。
“说起来,灌甫兄刚到,秦府尹就送来请帖,半月后秦府尹生辰,也不知你到时有没有空。”
府尹指的就是应天府尹,正三品,身为陪都的最高长官,比其他知府是要高出二至三级的,如今过寿,西亭先生虽是皇室宗亲,即使暂居南京,也不好无视邀请。
西亭先生无奈地说:“秦府尹消息如此灵通,恐怕老夫还未入城,报信的人就已经进了府了。”
余祭酒哈哈笑起来:“这也是灌甫兄的面子大,像我,也就是随着其他人一起邀请,哪像你,还专程上门来。”
西亭先生摇摇头,想到那位府尹的名声,感觉自己的藏书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