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一面却又趁势放开喉咙:“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这姓韩的不地道,想裹挟着我们去落草,不让我们回家,我和都蒙不从,便来偷袭……这等小人,若是他胜了,还有你们的好?” 这番掰扯,倒不是指望这二人来救,而是要扰乱二人,不让剩下两名溃兵参战。 “不要听他胡扯!”韩姓军士惊怒交加,真气加大涌出,重新翻滚到上面,却也是顺势与那些溃兵说话。“我是看那姓都的红山蛮子滥杀无辜,不把兄弟们的命当命,这才得罪了他们……” 张行心中大定,晓得二人与韩姓军士没有勾结,但嘴上却依然不停: “你打的什么主意真当其他人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无辜?是那个想强暴人家寡妇的还是这村里给我们衣食床铺的老百姓?” “你诈伤装病,图谋不轨!” “你半夜偷袭,可耻可笑!” “你……” 就这样,二人一面呼喊争取剩下两名溃兵,一面在烂泥地中拼死发力,真气皆毫无保留的涌出,根本难分胜负。 不分胜负,不明原委,又不见两人的各自伴当,两名溃兵哪个敢上? “狗东西,给俺躺下吧!” 忽然间,随着一次韩姓军士侧身背对燃火土屋,身后猛地响起一个人声,接着便是一人宛如炮弹般自屋内跃出,手持长刀,先一声大喝,然后刀柄重重的往地上一敲,便作势要朝着其中一人劈出来。 居然是之前以为被了结的都蒙。 闻得此声,张行自然大喜过望,而韩姓军士却惊惶难名,仓促之下,后者立即尝试收身躲避逃窜,然而张行哪里能容他躲避,一面加大真气运行反侵过去,一面却是往后一仰头,狠狠拿戴着头盔的脑袋往对方面门上撞去——这本就是他出门戴头盔时便想好的制敌手段之一,此时正好用上。 预想中都蒙的援手并没有到来,反倒是一撞之下,韩姓军士彻底失措,臂膀真气也随之失了延续。 张行毫不犹豫,一只手继续扯住对方,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则宛如之前杀矮个子军士一般,连连刺出,几乎要在对方身上捅出一个马蜂窝来。 不过,片刻之后,几乎是如定格动画一般,张行复又猛地愣住,整个人也停在原地。 因为他清晰的察觉到,忽然间,一股无形灼热之力从对方身体中涌出,继而往自己身体上依附过来……而且跟之前那种真气相互侵略,敌我分明不同,这一次,这股灼热之气则是亲和的,甚至是依附的。 无形的灼热之气涌入体内,在四肢流转一圈,归于胸腹,一时间居然有些气力回复,精神抖擞之意。 这还不算,张行心中微动,略一运气,却惊愕发现,原本胸腹中那股藏蕴真气的地方居然重新充盈起来,而且居然能自由调度寒热两种真气——左手寒气不变,右手所持匕首居然滋啦起来,那是匕首上的血渍在高温下的蒸发。 这算什么,打怪得经验? 太上老君赠送的第二个穿越金手指? 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有这种真气运行规则? 惊疑之中,将张行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的,赫然是一声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张行茫然转头,却看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都蒙整个人忽然跌坐于地,便赶紧扔下手中死人,转身来扶都蒙。 都蒙瘫在房前不远处烂泥地上,靠着双手扶持勉强坐住,呼吸急促而艰难,见到张行过来,反而埋怨:“你小子伤好,如何瞒着俺?” “是我太小心了,可若没有瞒着,咱俩此时都死了……那个姓王也曾偷袭我,我那边了断了才来的。”张行也是无奈。“倒是都蒙兄,你伤势到底如何?” “活不了了……” 都蒙叹了口气。“姓韩的偷偷摸进来,运了真气,连捅了三刀,跟你一样手黑,都是胸腹那里,刚开始俺还想着装死反扑,结果刚刚偷偷爬起来时就知道没救了……内脏应该破了,撑不到几刻……只能咋呼一下。” 虽然只相识了三五日,但张行依然忍不住鼻中一酸。 “哭啥?这是俺的报应……你知道报应吗?”话到此处,都蒙抬头去看那两个畏畏缩缩准备上来的溃兵,当场呵斥。“你们俩个男女也不识好歹……走远点,俺有体己话说给俺兄弟听。” 二人巴不得如此,立即转身逃走,反倒是几名村民此时出现在外围,远远束着手望向此处着火的房子和这两个在火并中明显展示出善意的军汉。 “兄弟。” 身后土屋淋了许多日的雨水,此时火气从内翻腾出来,早已经烟雾缭绕,都蒙再来看张行,却是喘气愈发急促。“是俺不对,明明是一起逃出来的生死兄弟,却起了借势强占你家传宝贝的歹心,俺是第一次看到不用真气就能用的那般好宝贝,是真起了脏心……也真是活该……东西在俺腰后,你自己拿过去。” 张行连连摇头,只是来扶对方:“我背你到旁边去,这里烟气太重。” “好。”都蒙点头应许。 然而,刚一上手扶持,都蒙便剧烈色变,然后连连摆手。 张行会意,只能无奈撒手。 “算了,烂命一条,落龙滩上不死,老君破庙前不死,拖到这里已经算是借你的运道偷天改命了。”都蒙缓了好久才重新开口,喘气更急促,却反而语意平静。“可兄弟……事到如今,俺虽是活该,却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托付给你……你愿意帮就帮,不愿意俺也不怨你,可还是指望你帮一帮……你须晓得,俺是红山人,最重……” “我晓得,最重落叶归根。”张行脱口而对。“你在老君观那里救我一命,我拼了命也要把你尸首带回去,埋在你家里。” 都蒙简直如蒙大赦,呼吸也陡然变得激烈起来,继而扯动肺部,好像破了口的风箱一般难听。 张行赶紧招呼远处观望的村里老人,问了几句,也没有法子,只能带着一碗温水过来,陪着对方在泥地里继续低头坐下,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