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待杨戬接过杯子后，寸心才拿起酒壶，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二人之间顿时溢满了酒香。
杨戬见她动作，“给我一壶吧。”
寸心看着他，诧异道：“你醉成这样？还要继续喝？”
“多谢。”杨戬点头，接过寸心递过来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寸心很少见到杨戬一直消沉的模样，见他如此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司法天神这个位子不好做吧，连一向酒量甚高的真君都喝醉了。”
寸心半转过身子靠在柱子上，与杨戬面对面，“我知道你现在一面要应付天庭一面又要锻炼沉香，压力极大，但你也要放宽心些，借酒浇愁终究不是个办法。”
杨戬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让你见笑了。”
“沉香的事你就放心吧。”寸心摆了摆手，“我在峨眉山住了一段时间，沉香的功夫学得很好，眼下与其担心沉香，不如担心担心太上老君的金丹。”
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戬脸色奇怪看她一眼。
寸心点点头，“你想得没错，大圣爷要重操旧业了。”
“谢谢你帮我照顾沉香。”杨戬看着院中摇晃着的桃树，“但我这次来人间并非为了打探沉香消息而来。”
寸心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了，你不是说你是来接哮天犬回去的吗？”
杨戬转过头，难得有些踌躇，“也不全是为了哮天犬。”
寸心喝酒的动作一顿。
不是她自以为是，她刚出了峨眉山才到华山，杨戬第二日就找上门来，说不准还真是因为她，想到杨戬施在她身上的法力，既然可以帮她隐藏行踪，那么想要知道她在哪里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西海三公主猜到了也不说，只是像无事人一样仰头喝了一口酒，“正好来了华山，我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三圣母，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缺的给她送进去。”
寸心的眼珠滴溜溜转着，与杨戬打商量，“我听丁香说华山的防守很严密，不知真君能否帮我开个后门，放我进去。”她手指指了指杨戬手里的酒壶，“就当做真君付给我的酒钱了。”
杨戬深深看她一眼，如她所愿转开了话题，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你拿着这个进去，山神不会为难你的。”
“谢啦。”寸心宝贝似的将令牌揣进袖子里，“你没事的时候也该去看看三圣母，你们从前的感情那么好，你把你的苦衷告诉她，兄妹之间哪有什么说不开的事情呢，而且你把她的儿子训练成材，三圣母心里或许还要感激你呢。”
杨戬又何尝不想，只是想到前几次与三圣母交谈时的不愉快，他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苦涩，“自我做了司法天神到现在，唯一能说说心里话就只剩下你了。”
“你要做的是好事，但凡心里有些良知的神仙都会帮你。只是二郎真君行事作风实为内敛，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寸心弯了弯唇角，指了指头顶那抹皎洁的月光，“所以如果你愿意说，月亮应该也很愿意听。”
在寸心眼里，三界并不是杨戬一个人的责任。只是这个男人，明明顶着威震三界的司法天□□号，心里却出奇的柔软。
杨戬抬眸看她，似有惊讶，呼吸都跟着变得缓慢下来。
在月色与屋内火光映衬下，她的眸中透着狡黠，竟是真心实意的。
“我……”杨戬张了张嘴。
寸心毕竟与杨戬共同生活了一千年，见他如此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趁着哮天犬走过来的功夫仰头喝光了壶里的酒。
她与杨戬曾经因为嫦娥的事情吵了太多年，现在已经不想再与他吵了。
“小龙不胜酒力，好像也有些醉了，该回去休息了，真君失陪。”说着，寸心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往屋子里走。
杨戬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门扉在他眼前被重新合上。
寂静的院内，许久之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杨戬一口饮尽了壶中的酒。想到从前，他们两个人就常常因为嫦娥吵架，现在他想解释，寸心却不愿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