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是做好所有事的基础,就这么坚持写到第七封信,才终于等来了佐江小姐的回信,仿佛是沉默的山终于敞开一点入口。
就算弟弟代替他继续给矢雾山写信,佐江小姐也不会再回信了。他会这样想,绝不是认为弟弟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坚持。
佐江小姐并不热衷于写信,她的回信不多,每次会写的内容不多,很少会提及自己的生活,基本都是在对他上一封信中的提问作出解答,或是对他所描述的生活进行单纯的评价:“真好。”
按理说杏寿郎对她的了解也不算多,但他读着那些又短又少的信,渐渐意识到一点——打动佐江小姐的,不是他的坚持。而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若是还能有机会再给佐江小姐写信,那就在信中这样向她提问吧……
杏寿郎最后遥遥望了北岸一眼,隐约好像看到岸边人堆里有个穿着蓝衣,身形气质很像佐江小姐的人,但心绪渐渐凝起,他全然想着接下来在藤袭山的试炼,坐在船沿闭上眼慢慢回忆所学的呼吸法。
…… ……
“……矢雾小姐?”
佐江收回望远的目光,侧头看向出声发问的青田太太。
对方有些好奇是什么能让她走神,跟着望了望,只见稍远些的河中央有条小船渐行渐远,其他并无特别:“您在看什么呀?”
“没什么。”佐江说着,指了指西南的方向,“藤袭山是在那个方向吧?”
青田太太笑而不语地看着佐江。
佐江一时不明白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怎么了?”
青田太太意味深长地笑道:“这还是您头一次向我打听矢雾山之外的事呢。”
“……”
佐江下意识侧了侧脸。
青田太太很有分寸,见好就收,回答道:“藤袭山啊,的确是在那个方向。您怎么突然对那边感兴趣了?据说那边可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为什么会是危险的地方,佐江清楚得很,但仍想听听在青田太太这些普通人眼中的藤袭山是什么样子的:“危险?”
“是啊,”青田太太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稍稍郑重起来,“每年这个时间,大家都会避免去到那附近。就算有事必须从那边经过,也会尽量走外围,快速离开,而且很少有人会去山上。”
话头一停,青田太太发现佐江正看着自己。她难得听这些琐事传闻听得这么专注认真。
于是青田太太继续讲给佐江听:“那座山景色很美,紫藤花四季盛放,从山脚一直开到山上。而且那山应该是座没人居住的空山才对,但有传言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年轻人上山,再从山上下来的却很少,而且常年都能在那附近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非常可怕。”
“从山上下来的很少啊……”佐江低声复述这句话,目不转睛地望着西南方向,自言自语似的说,“那就祝你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