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岁月静好,一过就是两年。
两人在一起的第三年秋天,郭思宇低价收购了一座小岛,并决定带人去岛上考查一段时间,争取将小岛的商业价值最大化。
临行前,林子轩将一大束蓝色妖姬递到了郭思宇的怀里,小声道,“小宇哥,早点回来。”
郭思宇笑着吻了他的额头,语气温柔又笃定,“我尽量。”
可也许所有的热恋终将归于平淡和凉薄,虽然郭思宇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却不是思家心切,相反地,他越来越忙于对公司和小岛项目的打理,逐渐忽视了林子轩。
终于有一天,整日待在家里,与花园为伴的林子轩按捺不住了,他试探着说道,“小宇哥,你不用让自己这么忙的。”
郭思宇只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平静地不像话,“你不懂,小轩,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林子轩不死心地继续说道,“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想让你多陪陪我。”
郭思宇诧异地看着林子轩,语气却依旧轻柔,“其实不全是为了你,我也不想安于现状,小轩,理解我一下,可以吗?”
林子轩终于抬起头来,和面前的人对视着,这人抚摸他头发的动作依旧温柔,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爱意,可林子轩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其他的情绪,那是一种看待累赘的眼神,冷漠又倦怠。
此后,两人的感情急剧降温,甚至有媒体爆料郭思宇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而林子轩看到这些新闻时,眼睛里只有一泓死水。
两人在一起的第四年年初,林子轩被诊断出了轻度抑郁症,他开始无端失落,疑神疑鬼,对郭思宇也时常刻意回避。
可郭思宇依旧无动于衷。
故事的终点就是这年夏天的某一天,林子轩动作熟练地将切好的水果摆进果盘,走到郭思宇的身边轻声唤道,“小宇哥。”
面前的人神情专注地敲着电脑键盘,似乎是真的没听见。
林子轩只好再次开口,“小宇哥?”
“小宇哥!”
“郭思……”
“啊?”面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看到林子轩面无表情的样子,赶紧接过果盘,动作轻缓地揉了揉林子轩的头发,“辛苦小轩了。”
林子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叉起一块西瓜放进口中,一脸期待地问道,“甜吗?”
郭思宇闻言便露出了柔软的笑容,轻声回道,“当然甜,小轩切的水果最甜了。”
林子轩看着这双眼睛里明亮的光芒,最终还是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果盘上的水果刀,语气既温柔又虚弱,“那我就再给小宇哥切点。”
话音未落,闪着寒光的刀子已经捅向郭思宇的胸膛,郭思宇来不及躲闪,被迫徒手抓住了锋利的刀刃,血流像无数暗红的小虫,蜿蜒着盘踞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他压下了眼中的惊惧和怒火,试图轻声安抚林子轩,“小轩?放下刀,听话。”
“为什么?”林子轩苦笑着,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这么做?”
郭思宇手中的力道有些松动,警惕道,“什么为什么?”
锋利的匕首借机再一次从手中抽出,刺向他的心脏,可一阵撕扯扭打之后,匕首最终却割破了林子轩的颈动脉。
温热腥甜的血流喷涌而出,林子轩愤恨地看着面前的人,用最后的力气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你,不,得,好,死。”
看完这回忆,程小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五味杂陈,刚想要说什么,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郭思宇的声音轻柔地传了进来,“小轩,我可以进去吗?”
程小寒捋了捋自己的思路,问助手,“我现在在哪个时间节点?”
“在一起后的第四年夏天。”
第四年?程小寒恍然大悟,他现在是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的角色。
他很快便收起了笑容,默默开门,又做出一副似乎很想挤出笑容的样子,声音也故意压低,显得虚弱了一些,“小宇哥。”
郭思宇递过来几个药片和一杯温水,轻声道,“把药吃了,然后睡觉吧。”
程小寒顺从地吞下药片,然后蜷缩进了郭思宇的怀里。
两人双双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睡觉。
听到郭思宇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后,程小寒安下心来,再次用意念对话助手:“忘了问了,阁下怎么称呼?”
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AI0918号,不过你可以叫我叶博川。”
“哦,大川儿啊,以后多多指教了。”
叶博川:“……”
药物味道还在唇齿间回荡,程小寒舔了舔嘴唇,不禁疑惑道,“这治疗抑郁症的药为什么会有一股止痛片的味道。”
叶博川立刻将药物转化为代码,快速分析了一下药物成分,坦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止痛片?”
程小寒愣了片刻,随即在心里大骂道,“郭思宇这个王八羔子,我去他made!”
由于这个王八羔子的药,程小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生存点数由100下降到了85。
王八羔子此刻不在家,程小寒便拿了王八羔子的卡,无所顾忌地大呼小叫道,“呼叫大川儿,呼叫大川儿,导航去医院。”
他得买点真的药物回来,不然这样下去真的会嗝屁。
过了很久,叶博川都没有回应他,但意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开来,就在他不明所以时,一串代码突然凭空出现在眼前,随后变成了一个温柔沉静的青年,用熟悉的声音回答道,“程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叶博川。”
程小寒看着这比自己年轻许多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无措,“你是大川儿吗?你你你成年了吗?”
话一说出口,他又感觉有些不妥,AI哪有什么成年不成年的说法。
可青年却笑道,“我19岁了,已成年。”
程小寒:“……”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哈。
可程小寒却情不自禁地想一个人,因为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停留在他十九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