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皮特的羽毛,看起来不是那么漂亮,摸上去却意外顺滑光洁。小天使不由自主地看向姐姐,脸颊两侧的碎发显得有些凌乱,但这一点也改变不了姐姐在他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
凯瑟琳觉得她可爱的宝贝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因为她看到小哈利的笑容如同掺杂了蜂蜜的果酱一样甜。世界上再没有比她的弟弟更乖更好哄的小家伙了。
“哈利,亲爱的,你愿意和我一起在霍格莫德寻宝吗?”凯瑟琳温柔地摸了摸弟弟的头,蓬松的黑发让她感到手心痒痒的,但哈利看起来很喜欢被她抚摸,他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般蹭了蹭凯瑟琳,向姐姐表达出最热烈的喜欢。
凯瑟琳看着软乎乎的小哈利,有谁会不喜欢唇红齿白还有着绿眼睛的小猫猫呢。她试图平复想要捏捏那张白皙干净的小脸的小心思,但是女神保佑,她真的很难忍着不下手。
于是凯瑟琳便如同受到蛊惑一般,伸手轻轻捏了捏哈利稚嫩的脸颊,就像触摸一块烘烤恰到好处的蛋糕一样,小男孩的脸柔软甚至有些弹性。凯瑟琳险些沉浸在这触感带来的幸福之中,但是——
凯瑟琳,你要发誓你的举止不会伤害小哈利,他可不是进入烤箱之前的面团,更不是喜欢把两颊塞得鼓鼓的仓鼠,他只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眨着眼睛希望听到更多夸奖而已。
凯瑟琳默然在心中念了数遍女神的名字,确保她那空洞的脑中不再产生邪恶的思想。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一种轻微的拉力,就像有什么东西不慎勾住了她的衣服。凯瑟琳向下看去,注意到一只瘦小的手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衣角。
是哈利,他太担心姐姐身体不适或是心情难过了,哪怕只是片刻的低落沉默。小天使希望能帮姐姐分担厄运和不幸,姐姐是他的太阳,可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想为姐姐驱散阴霾。
仿佛为了让姐姐糟糕的情绪能够舒缓,哈利善解人意地说道:“姐姐,我不需要更多的礼物了,能够得到姐姐的祝福就已经是最大的礼物。假如姐姐不想去外面游逛,在姐姐的家里为我庆生就已经足够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哈利需要时时面对刻薄的姨妈姨夫,欺负他嘲笑他的达力,还有一堆永远也干不完的活,这让他的性格难免有些压抑,以至于话语中的错误都未能发现。
“哈利,”凯瑟琳微微皱眉纠正道,“这不是姐姐的家,这座宅邸是属于你的,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送给你的礼物。”作为多年前我未能陪伴在你身边而对你的补偿,尽管我知道缺失的爱与亲情是永远偿还不尽的。
她用食指抵住哈利的嘴唇,注视着他的目光柔和而真挚,“哈利,我是你的姐姐,是你最亲近的人。爱的魔法将我们稳稳羁绊,我会保护你的。”我会阻止悲剧重演,让你再也体会不到刻骨铭心的疼痛。
姐姐的温柔与坚定让哈利想起一个关于百合的故事:传闻山谷中盛开着一片百合,而每一株随风摇曳的百合都是一个纯洁不屈的灵魂。他想,姐姐有着百合的香气,那么她的灵魂将比任何人都高尚无瑕。哈利感谢上帝让他遇见天使般的姐姐,让他感受到曾经不敢奢望的爱。
“哈利,亲爱的宝贝,我向你承诺会给你一个完整的生日。”凯瑟琳缓缓蹲下,试图让视线与哈利持平。然而事实上,单膝蹲下的她甚至比弟弟还要矮小,看起来就像一个需要被保护的柔弱女孩。
小哈利看着为他蹲下的姐姐,稚嫩的心中似乎有什么疯狂生长。他仿佛预见姐姐未来的模样:红发凌乱,狼狈不堪。哈利眨了眨眼,那些令人心疼的画面就在他的脑中消失了,就像他从未想到这些。
年幼的哈利好似被施了魔法,自此之后,保护姐姐的愿望就像蓬勃生长的花树,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没有人能够伤害姐姐,姐姐会一直温暖,为他带来光亮。
凯瑟琳尚未拥有窥探他人内心的魔力,假若她知道小弟弟的心里蕴藏着怎样的秘密,她一定会为这稚嫩而单纯的心思所感动。而现在,她是那样专注地看着哈利,等待他的回应。
哈利清楚姐姐偶尔的固执比她的温柔更为深刻,这意味着姐姐今天一定会带他参观霍格莫德,依照她所希望的模样为他举办一场梦中的生日会。哈利当然会顺从姐姐,如果姐姐愿意,他可以陪姐姐做任何事。
于是哈利点了点头,他惊讶地发现随着他的同意,姐姐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仿佛因此感到十分高兴。从前在德思礼家,姨妈从不会为他感到高兴,甚至不允许他自己做决定。而现在,哈利忽而发现,原来真的有人会爱护他,尊敬他,原来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
凯瑟琳很快注意到弟弟的嘴角有着幸福的笑容,而漂亮的绿瞳却变得湿润,雾霾一般的泪水似乎很快便会从脸庞滑落。她轻柔地为小哈利拭去眼周的泪痕,笑眯眯地说道:“我的小天使,高兴一点,霍格莫德是个神奇有趣的村庄,你会喜欢的。”
凯瑟琳只是以为哈利是因激动或是某种情绪而产生这种反应,她当然不会意识到,小弟弟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自己,因为那无法看见,触摸不到的深重的爱意。
墙上的肖像又开始窃窃私语,这次他们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因为谁也不愿意打扰这对彼此满怀深情的姐弟。之前制止老先生抱怨的特蕾莎夫人用绢纱扇遮掩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无法遮掩眸中的欣赏与喜悦。
“安妮,快瞧啊,凯瑟琳和哈利是多么深爱彼此啊。我敢向上帝保证,没有哪一双兄弟姐妹会像他们那样相配了。”夫人向一侧沉稳的女士肖像赞美道,就像看到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
但是稳重智慧的安妮女士并不赞成特蕾莎夫人的想法,她推了推半月形的镜片,不紧不慢地提醒道:“夫人似乎忘记了,那个男孩是伏地魔的魂器,而凯瑟琳是里德尔女士最为信任的人……”
余下尚未出口的解释已经有了充足的暗示,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甚至是肖像中最睿智的学者也不得不承认这残酷的事实。然而他们并没有向那对可怜的姐弟揭露什么,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房间内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哈利和凯瑟琳完全没有察觉到肖像们看他们的目光多么怜悯,他们已经约定好要先去蜂蜜公爵品尝美味的奶油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