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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1 / 3)

自从敷药一事过后,尽管那个傍晚莫名尴尬的气氛在小池纪子一句话的收尾中烟消云散,三井寿想起再面对小池的时候,却总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于是他有意地错开二人的碰面。

但是为了避开小池,他反而对这家伙的一日作息变得了如指掌。每日早晨五点五十准时出门跑步,六时二十分回来,六时四十五准点出门,七时二十便会准点到达校门口,换鞋、上楼,到达教室的时候,永远不偏不倚的七时半。

放课后如果要去田径部,会直到五点半才换衣回家,抵家一般将近六时半。

这么三天下来,他都偷偷观察她的作息,避开两人碰面的任何可能。

故而现在算下来,他们两个起码有三日未见了。

只是奇怪的是,他总是在每个傍晚莫名其妙地想起小池染上夕阳颜色的眼睫毛。

鉴于他前几日在寻仇宫城良田时又被他打落一颗牙齿,三井坚信本次梁子是结下了。很快便到了今日,他与铁男约定一起去篮球馆处理处理这班人的时候了。

铁男一帮人开着摩托车到学校的时候很是轰动。宁静的校园,何曾响起这种喧天的排气声,于是流言蜚语迅速传播。

三井远远便看见了铁男,带着堀田他们迎了上去。说完“我来带你们去体育馆吧”之后,就看见铁男那班人身后闪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纪子拎着一对绿色跑鞋,不紧不慢地绕过了铁男,停在了他们旁边。

三井愣了好一阵。

他看着小池一声不响,看看铁男,又将眸光转回自己身上,眼眸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迈步越过自己往大操场走去。

他呆住,被她那一眼看得心惶惶。

于是他莫名的冲动,叫住她:“喂!”

纪子停下脚步,侧头。

“你、你不准去告密!”

“……哦。”

看她又要走,三井又吼:“等一下!”

“……”

“你、你不说什么吗?”

“……”纪子侧头沉默了半晌,在三井的注视中极缓慢地开了口,“小孩子……才会总是对喜欢而不得的东西抱着怨恨。”

三井眼眸一缩,下一秒对着她的方向喷着口水大吼。“啰嗦!”

“啊……迟到了……”纪子没有回应他,看了一下腕表,呢喃着小跑离开了。

***

这世界上原来存在一种奇怪的心情,三井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它。

大概是这么一个样子,面对着这个事物,有种莫名的冲动和亲近感,非常非常不自觉地就想靠近它、看着它、跟它说话,即使不能得到回应;但是另一方面,总是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也不是能够十分清楚分辨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总觉得一想起来靠近这项事物就非常地别扭和不自在;于是很矛盾的心情下就自动总结出不想或者不去靠近这件事物的结论。只是往往最后这种结论都会崩塌,因为在不经意间发现“啊,居然离这个这么近”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强烈的想要靠近的心情,结果就是没有节操地将什么别扭、不自在和死都不要再靠近的誓言通通抛到九霄云外。

对于三井寿来说,篮球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死穴。

被扁得非常惨烈的这次——当然不及被宫城痛扁的那次,起码这次应该不用住院吧——却莫名地觉得非常开心和轻松,全身伤口隐隐作痛,心情却是这两年多近三年来从未有过的豁然开朗。

处理好了伤口,请了两日养伤假,三井跑去牙科诊所把三颗缺了的牙齿补上,又顺便去剪了头发。在发型屋想了好一阵子,决定还是不把头发染回黑色了。

倒腾完这些,从鞋柜里把尘封了两年心爱的篮球鞋拿出来,擦拭了一下,试穿的时候发现还合脚,于是屁颠屁颠跑去家附近小公园里面的篮球场练了练球。

他狡猾地用养伤为借口,决定周日再重归篮球部,实际上两年多没有碰过篮球,为了曾经MVP的称号,怎么的都不能在赤木和木暮面前丢脸。于是他多了个心眼,在回归之前先来这里练练手。

结果发现简直是“轻松轻松”。他的天才球感没有丢,一点点都没有,仍然每投必中,仍然在出手那一刻就清楚知道这颗球是不是能够空心入袋。

于是大满足地傲娇地转着篮球高兴地回了家。

一路没遇上小池,三井还故意在楼下等了一会,按照平常,今日周四的话那家伙应该是不用去田径部,那么这个钟点也该到家了。

可是没有。

三井只得悻悻然回屋。

才关上房门,细想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是不想面对那家伙嘛!

结果第二日一大早在闹钟的催促下起床的三井,又将“不想对面”的心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盥洗室哼着歌仔仔细细地给刘海上了一遍发胶,角度高度都调整得刚刚好,再对着镜子咧个牙。嗯,补好的牙齿看起来非常坚固!

然后换上运动服,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出门了。

***

小池纪子停下慢跑的步伐,抬手看看腕表。

六点十五分。

准点。

很好。过了这个路口就是天桥,走过天桥穿过小公园就是小区门口了,到家一般按照正常的步速是五分钟。

她一般用这五分钟缓和一下呼吸和心跳,也让汗水正常挥发,回家喝两口水就可以冲个澡。

匀速走过路口,拐个弯上天桥,纪子用毛巾擦了擦汗水。

天桥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纪子顿了顿脚步,抬头看上去。

彼时五月中,天桥旁边一颗樱花树花期已完全结束,满树不见粉色,唯剩下枝桠,反倒是旁边一颗年岁已久的绿树长青,清晨的风一吹过,静谧的道路没有其他声响,耳边尽是树叶沙沙声响,这边通往天桥的楼梯便是一地晃动闪烁的光斑。

楼梯顶部站着一个人,短袖T恤运动裤,身段修长,姿态随意,脖子上挂着纯白色毛巾,半弯着腰手臂交叠靠在天桥的栏杆上,俯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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