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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1 / 2)

永安候府。

谢蕴之刚下马车,门口张望的人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急声道:“小姐不好了,夫人又发病了。”

谢蕴之右脚刚踏上门槛,房内传出的呼喊声、混乱声乱成一片,她掀开门帘往内,地面上桌椅歪斜,茶具杯盏摔了个粉碎。一位仅穿着中衣的女子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她眉眼柔媚,原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常年不见天日,面色有几分死气。此时她的头发凌乱,眼神呆滞地望着走进房内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甩开了身后紧拉着她的侍女,脚步不稳的扑了上来。

谢蕴之被她的力道带得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白衣女子将眼前的几缕发丝挽至耳后,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羞涩一笑,道:“谢郎,你总算来看我了。”

谢蕴之的容貌与谢广才其实并不相像,她的眉目有三分随了他的锐利,面相却偏柔和,与眼前的女子有七分像。

谢蕴之垂在袖中的手紧攥,她狠闭了眼,厉声喝道:“夫人怎么会突然发病?!”

身后两位侍女哪见过这番阵仗,哆嗦着跪了地,话都说不清楚,只一个劲地告饶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月影掀帘入门后行至谢蕴之身侧,朝那两位求饶的侍女使了一记眼色,侍女们见谢蕴之没说什么,抽噎着退下了。她福身一礼后解释道:“那两位小姑娘是新来的,中午夫人不小心打翻了药,她俩以为少喝一副没事,偷懒着没重新去煎,夫人这才发病了。”

重新煎的药此时端了上来,谢蕴之一点点拉下她的手。月影随即让侍从将肖玉珠扶着入了座,哄着将汤药喝完。不多时,肖玉珠沉沉睡去,地面也被侍女小心地打理干净。自始至终,谢蕴之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月影小心地掖好肖玉珠肩侧的被衾,出了内室门,见谢蕴之还伫立原地,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她上前几步,小声道:“小姐,夫人睡了。”

谢蕴之的面容在背光一侧看不清晰,听到她的话,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月影心中艰涩,嗫嚅道:“小姐……”

“退下吧。”

月影不放心地看了看她的脸色,低叹一声,掀帘出去了。

良久,一室寂静中谢蕴之缓慢移动着脚步,她一步步走至内室,短短几步路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中,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注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企图从那上面找到一丝一毫昔日的温柔神色,可是那张脸双颊凹陷,面色灰败,毫无血色,谢蕴之努力睁大眼,视线却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是夜。苏离落坐于案后将赵跃进给的名单一一看去。整个教坊司内约莫几百人,她从上往下看,核对了两遍之后才确定下来。不出所料,那位当真没有去年关宴。

整个案件大概已经明朗,只有一点——真正的凶器在哪?

晚间回寝时,恰逢冬梅在整理衣物,见她过来行了一礼,将手中大氅收至衣柜,顺口道:“这天气,前段时日那么冷,廊下的冰柱都快十寸高,除夕后反而一天比一天回暖,殿下这新做的大氅,没穿几次又要收起来了。”

苏离落腰间取鞭子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冬梅微愣:“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冬梅不明所以,犹疑道:“奴婢是说,殿下的大氅又要收起来了……”

苏离落打断道:“不是这句,前面的。”

冬梅仔细想了片刻,道:“最近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这句?”

“对!”

苏离落来回踱步,脑海中慢慢串连起一系列事件——午时发生的争执、推搡中发簪遗失、未去参加的年关宴、带颜色的迷药、尸体手中紧握的凶器……苏离落脑内灵光一闪,整个雾霾笼罩的云端被拨开,清明朗日。

原来竟是这样!

苏离落转身推开门,扬声道:“苏风,过来!”

翌日京兆府。

长安之内久未发生命案,听说京兆府长公主殿下今日要揭露真凶,整个大堂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群众。

“让一让——”官吏扬声喊道,人群从两端分开,李青青、采月、金姿、红霞等一干人犯被带了上来。苏离落身穿绯色官袍从侧旁走出,缓步落座于堂前椅上,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

四人齐声跪下行礼道:“奴婢李青青、采月、金姿、红霞见过大人。”

“诸位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采月应声道:“是同属教坊司内的姐妹。”

“三日前,你三人于池边浣衣,恰好见到被凶手抛尸于塘内的死者楚楚,是也不是?”

被点到的三人齐声应道:“是。”

苏离落又问:“死者握于手上的发簪,你们都曾见过被李青青一直佩戴。此事教坊司内一众都曾知晓,对也不对?”

三人互看了半响,又怯怯点头道:“对”

“三日前,年关宴正午时分,李青青与楚楚不知因何故起了争吵。结果三日之后,便在塘内发现了楚楚的尸体,往日有仇,近日有怨,所以你们怀疑,楚楚是被苏离杀害?”

三人偷觑地看了一眼旁边静跪着的身影,片刻后,点了点头。

在场围观群众哗然,一时间窃窃私语了起来。

“肃静!”苏离落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待堂外声音静下后才开口道:“带尸体上来。”

有两名官吏推着被放于板车上的尸体进来,近日天气回暖,尸体停放几日,已有几分腐臭。白布甫一掀开,众人便捂鼻退后了几步。

苏离落打开一方纸条展于眼前,读着上面查出的信息。

“采月,年芳二八,母亲早亡,家中仅余爹和两个弟弟。一年前,你的爹进山打猎不慎被猛兽咬伤殁了,你被你的叔父签了死契卖入教坊司内,可对?”

采月愕然,片刻后,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

“你原本有一位正在议亲的郎君,他不死心的上京来找你,你将他推拒之后,他被与你同行的楚楚撞见,结果他们两人自此有了往来,你便怀恨在心,年关宴当晚,趁着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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