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忱飒又说道：“我在想事儿。”
钟奕让替她把附在左耳上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向耳后，轻声问：“想什么事儿？”
“我在想，”黎忱飒望着他的眼睛，“你是第几个说我身份证照片丑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钟奕让的脑海里闪现出两坨高原红和一双迷离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现在除了笑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可是他又不敢笑，索性捧个场，问一句：“第几个？”
黎忱飒沉声道：“第一个。”
“……！”情况不妙。
“就你敢说出来！”骤然间，黎忱飒的声音抬高了八度，一面拍打钟奕让的肩膀一面说道，“其他人都是用表情告诉我，就你敢说出来！”
“好了好了，我错了！”尽管又挨了打，钟奕让也乐得其中，抓住她的双手贫嘴道，“你这属于家暴。”
“谁跟你一家。”黎忱飒挣脱开他的束缚，伸手去拉安全带。
“咔哒”一声，钟奕让也扣好了安全带，声音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欢乐：“出发了。”
黎忱飒看着他眼角眉梢那藏都藏不住的喜悦，甚是想念那张poker face，不禁眉头微蹙：“我能退货吗？”
钟奕让目视前方，发动车子开出停车位，用一种胜券在握的口吻说道：“不支持7天无理由退换货。”
夜幕降临，霓虹渐起。
返程的路况有些堵。
黎忱飒安心的坐在副驾上轻声唱着歌，听到熟悉的旋律，钟奕让会故意用变了调的音调接起下一句。每当这个时候，黎忱飒都会切换到下一首。两个歌路奇广的幼稚鬼乐此不疲，一路唱到家。
听到车子声音的蛋卷儿已经端坐在玄关了，大门一打开，它就晃动着马达一样的小尾巴“嘤嘤嘤”了起来。
“臭小卷儿~！”黎忱飒蹲下身，向它伸出双手，“过来抱抱~！”
蛋卷儿立刻窜了过来，陀螺似的在黎忱飒的眼前转了一圈，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她身后的钟奕让奔过去，蹦跳着求抚摸。
黎忱飒：“......”白热情了一遭，连根毛都没碰着。
“坐！”钟奕让一声令下。
蛋卷儿立马听话的端坐下来。
“马上就吃饭。”钟奕让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蛋卷儿的脑袋瓜子，“吃完带你出去拉屎。”
黎忱飒蹲在原地，一脸哀怨的看着那俩货，咬牙唾弃：“真恶心。”
不过仔细想想，蛋卷儿来到家里也快四个月了，确实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钟奕让在照顾它。它生病时，他旷课带它去宠物医院；它痊愈了，他领它出去撒欢儿，强身健体；他教它各种口令，奖罚分明，时时刻刻鞭策和鼓励它，让它铭记，一定要当一只文明有礼的狗子。反观她自己这个“妈”啊，当的属实不称职，怨不得人家“父女俩”关系好呢。
“想什么呢？”钟奕让一视同仁，走过来轻轻揉了揉黎忱飒的头发。
“啊？”黎忱飒仰起头，一对上他的双眼，不由得脸都红了——为自己刚才不要脸的想法。
钟奕让着急给蛋卷儿喂饭，没注意到她脸上表情翻天覆地的变化，丢下一句：“你赶紧洗菜去。”
嘿——！
黎忱飒“噌”一下站起身，喊道：“妇女早就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