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黎忱飒下床打开房门,蛋卷儿第一个冲出去,小爪子在地板上踩出一段欢快地“哒哒哒”,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
黎忱飒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刚好看到钟奕让从洗手间里出来,一只手用毛巾擦着头发,见到她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你怎么还不睡?”钟奕让轻声问她。
“睡了。”黎忱飒走近他,“蛋卷儿要来找你。”
钟奕让弯腰摸了摸蛋卷儿的背,起身对黎忱飒说:“快去睡,明天还上课呢。”
“嗯。”黎忱飒点头,又说道,“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等会儿。”钟奕让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反悔了,不想放她走,“你帮我。”
黎忱飒:“?”刚刚是谁一个劲儿地赶她去睡觉啊,现在又来耽误她的时间。
“我手受伤了。”钟奕让十分虚弱的说着,向她伸出左手
“哪儿?”黎忱飒着急忙慌的抓起他的手仔细查看,最后终于在大拇指的指腹上看到一道长约三毫米浅浅的划伤,忍不住叹道,“哎呦,你再晚说一分钟它就愈合了。”
钟奕让笑起来,反手抓住她的手就往洗手间走,“咔哒”一声关上门。
黎忱飒也不想同他拉拉扯扯,只想给他吹完头发赶他去睡觉。钟奕让坐在马桶上,闭上眼睛任凭黎忱飒摆布他的脑袋。不得不说,钟奕让的发质真是好,黎忱飒爱不释手,每根头发丝都不想放过,关掉吹风机还用手不停地给他顺头发,一会儿把刘海儿往右偏,一会儿往左偏,一会儿又全部拨下来。
“老实点儿。”钟奕让握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睛。
黎忱飒垂眸俯视着他,调皮的皱皱鼻子,猛然间嗅到一股橘子味,刺激得她抱起钟奕让的脑袋就问了问,并不是。
“别挑逗。”钟奕让压抑着嗓音,扣住她的两只手腕让自己冷静。
这狭小的密闭空间,刚刚吹风机还给升了温,很难不想要做点什么,他之所以始终闭着眼,为的就是自我克制,她这还没完没了地摸来摸去。
“说什么呢!”
黎忱飒嗔道,挣脱开一只手照他肩膀轻垂一下。一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眼神不对,意识到有险情时为时已晚,钟奕让微微一颔首,同时左手轻揽住她的腰,站起身的一瞬轻松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钟奕让!”黎忱飒失声尖叫,主要她怕高,感觉天旋地转的。
“别出声,扰民。”钟奕让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打开门的时候还沉稳的提醒道:“低头。”
黎忱飒反应不及,头顶堪堪擦着门框过去。过了这道门,又进了钟奕让的房门,房门紧闭的时候黎忱飒彻底慌了。
“不行!放我下来!”黎忱飒压低声音喊。
“别说不行。”钟奕让一脚踢开被子,这次耍帅很成功。
“咚~!”很沉很闷,伴随着黎忱飒铿锵的一声“哎呀”,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木床头上。
这张床是钟奕让他爷爷亲手给他打的,老爷子业余爱好木工,方方面面用料相当扎实,可见撞上去有多疼多响。
钟奕让:“……”就他妈这么凑巧?每次都戏剧性拉满?
黎忱飒靠在床头,通红的双眼溢满了错愕。尼玛,跟这床不和,跟他谈恋爱更是要命。
厌倦了自己一次一次的说对不起,钟奕让慢慢坐在床沿,饱含歉意的望着黎忱飒没敢说话。
漫长的十几秒过后,黎忱飒抬手摸向自己的后脑,皱起眉头连声责问:“你要干什么?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钟奕让心惊胆战的开了口,“普通的……睡个觉。”
黎忱飒气得心脏突突跳,欲要起身下床,钟奕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低声乞求:“别走。”
心尖儿都被他拿捏住了,黎忱飒放缓语气说道:“松手,一起普通的睡个觉。”
钟奕让喜滋滋的松开手,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又是一阵橘子味,比刚才在洗手间里的味道要淡一些。
钟奕让按亮已经没了灯罩的台灯,光线又散又亮,黎忱飒眯起眼睛,满脑子都是橘子清淡的甘甜。
“往里点儿。”钟奕让已经去门口关掉顶灯走了过来,钻进被窝往里挤了挤。
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黎忱飒一面往里挪一面问:“你沐浴露橘子味儿?”
钟奕让想了想:“好像是吧。”
这沐浴露还是他大表姐去年过年时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一年多了也没怎么用过,这不是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吗,精致一下子,每次洗澡都“咔咔”使劲按压泵头。
“对这味道这么敏感?”钟奕让把黎忱飒捞进自己怀里,语调坏坏的。
黎忱飒的鼻子正对他的锁骨,闻个清清楚楚,确实很上头,立即挣脱开他的束缚翻过身去。钟奕让轻声笑了笑,也翻过身关上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