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唇是角落里唯一的亮色,手里拿着高脚杯摇了又摇,反射着橙色的灯光映在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又乖又纯,喝起酒来偏又性感,锁骨也随着手里的动作一下下深陷,像一朵夜雾里的才盛开的山茶。
贺劲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正在不远处和以前的老同学聊天,几乎是一瞬间大脑空白。
“贺哥?怎么不说话了?你往哪看呢?”
“这方向,酒柜那角落里好像是坐的那个?确实他妈长得好看。”
“不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贺劲晗这才回神收敛了眼神,闷声一笑,长腿往那人踹了一脚,端起面前的酒干了一杯,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没头没尾地来一句:
“安分点,别去招她。”
确实安分。
只不过是五分钟往那个方向看了二十次,看到那姑娘起身又往酒柜去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巴巴凑到面前去了而已。
绪忆喝酒没个把门,尤其是这种酸甜口的果酒。
味道还不错,醇香可口。
不知不觉就空瓶了,绪忆打算再开一瓶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细小的手腕。
贺劲晗锁着眉头控住她的手,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低沉的声音里语气格外疏离:
“别喝了。”
绪忆看着他就来气,挣脱他的手呛了一句:
“你管我?”
贺劲晗直接拿走了她面前的酒和酒杯。
“还没开席,再喝要醉了。”
他盯她盯这么久了,这丫头喝酒跟喝饮料似的,这么喝能不醉?
这小姑娘不会是跟家里出了什么事吧,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出来当实习记者就算了,还得来这种一看就不乐意来的宴会卖人情?
绪忆怎么会知道,贺劲晗看到她借酒消愁似的喝酒法再加上绪然那条朋友圈,心里已经有了她离家出走,孤立无援的千百种可能了。
“这点酒算什么,姐跟喝饮料没差。”
这点酒确实不算什么,跟她在国外酒馆里干过的那些烈酒简直没法比。
但绪忆几乎空腹下肚整整一瓶后劲还大的果酒后,还真有点晕乎。
可不知道为什么。
她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
一点点也不行。
另一个给绪忆这种感觉的人,是她家绪董事长。
不知道到底是要向他证明什么,还是单纯就是为了逞个嘴强。
也可能是因为,在国外这么多年,这狗东西居然连个句号也没给她发过,联系方式就像个没用的摆设。
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当初那个她可以在游戏里放肆喊“救命”的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可现在见面了,又好像每个动作每个眼神也都在告诉她,即使是再见面,他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次次都在身后接住她了。
贺劲晗听完眉头锁得更紧了。
所以。
这丫头一个人在国外到底喝了多烈的酒。
他压住心思,不耐烦地拽着人落座。
“那酒一万八一瓶,我是舍不得钱。”
绪忆刚想说,我他妈又不花你的钱。
林鸿羽拿着KTV的话筒喊了一句:
“大家都到齐了的话就准备吃饭吧,今晚咱们班贺神买单!”
周围顿时有人起哄道谢,说谢谢贺神。
绪忆不解:
“班长过生日,为什么你买单?”
贺劲晗还是臭着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爷吃不惯别的地儿。”
绪忆:“???”
那你他妈刚在门口跟我说你这是第一次来?
绪忆气结,今天晚上都不打算跟他多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