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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就是那个意外。
姜至看着已经换上热辣装扮的两个损友,震惊之余就又觉得自己惨遭背叛。
“哪来的衣服?”她问。
舒麦快速刷了个眼睫毛,吧嗒扣上小镜子,“巧合,刚好花衬衫里穿了黑色吊带。”
姜至低头看她短裙,本来普通的牛仔半身裙,被腰细的主人翻卷了裤腰,让长度生生短了三寸。
温幸就更不用提了,名副其实的“夜店小公主”,走到哪儿包里都能塞个破布,哦不,吊带包臀裙。
“损友。”
让她自己当笑话,周围的异样目光都快把她看穿了。
“小事儿,照样玩。”舒麦安慰她。
“不过姜姜看起来,确实像个清纯大学生。”温幸笑着说。
舒麦刚要进舞池,犹豫的跟姜至说:“要不你就在这看个热闹吧,不然你真进了舞池,估计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舞池里人挤人,扭腰摆胯,咸猪手肆意横行,专挑看起来好欺负的下手。
姜至本来也没打算去跳舞,光这些频频看来的目光她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点了下头,站在原地没动。
舒麦走前跟那个男性朋友嘱咐了一声:“小栾,你陪她吧。”
舒麦和温幸进了舞池玩去了,姜至看了眼旁边的小栾,“你去玩吧,不用陪我。”
小栾正在往酒杯里倒百威,倒完推给姜至:“没事,喝酒吗?”
“谢谢。”
姜至接过,握着杯子看了两眼,没喝。
台上的DJ打着动感的节拍,头顶的彩色射灯汇聚又发散,将整个舞池笼罩在炫目的光芒之中,高架的激光灯像魔法棒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脸,映出他们脸上的刺激和激情。
天花板突然砰的一声响,几个巨大的圆球同时爆裂,如烟花般炫目炸开,漫天金箔纸碎里,货真价实的百元钞散落下来,引起众人失控的尖叫。
姜至抬起头,五光十色的灯光映在黑色的眼眸里,像吃人的鬼魅钻进她的大脑。
纸醉金迷里,姜至像是突然开了窍。
真是痴男怨女最疾苦,浪子风月最无忧。
她此时竟然羡慕这绮光魅影里的潇洒……
“嗨。”
思绪纷繁之际,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姜至觉得声音有点耳熟。
她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微微侧目。
幽蓝的灯光为幕的背景里,站了一个身高优越的年轻男人。
姜至缓了一会儿,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男人面容清隽,五官精致而均衡,锐利的下颌线勾勒出完美的脸型,黑色的眼眸深邃明亮,他唇角微勾,带着散漫的笑意。
姜至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滑了滑。
白色衬衫上端的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白皙漂亮的锁骨,漫出几分风流意味。可身前那双过分好看的手,指骨修长纤细,色如白瓷,随意端着长笛杯的动作,又透着优雅和矜贵。
姜至鬼使神差的想,他跟这喧嚣的酒吧很是不搭。
祈暄耐心等着,等姜至打量完毕,才又出声。
“你好。”
姜至隐约觉得声音耳熟,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周围太过嘈杂,掩盖了她的思绪。
她仰头对上男人的视线,眼神疑问。
下一秒却被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
对方突然向前两步靠得她极近,然后附身靠近她的耳边。
“我可以假装亲你一下吗?”
姜至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男人下一句话打破她的疑虑。
他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无奈解释:“抱歉,我大冒险输了,借个位就行。”
她顺着对方指示的方向看去,见不远处的卡座上隐约坐着几个男人,正朝这边看。
姜至觉得荒谬。
借个位?
还就行?
借位就不是真亲了?
姜至的第一反应是反感。
她不擅长跟男生打交道,甚至是抗拒,抗拒每一个向她靠近的男人。
第二反应是紧张,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对方。
她犹豫着,抵触的眼神过于明显,祈暄无奈笑了笑,说:“唐突了,保护好自己。”
他把装着香槟的长笛杯往前一伸,跟姜至握着的酒杯碰了一下。
而后举杯饮下。
清脆的碰杯声像一阵电击,轰然敲醒了姜至的茫然。
对方在跟她赔不是。
她怔怔的看着饮酒的男人,心绪复杂又忐忑。
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或许人家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人家挺有礼貌的啊,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趣?
无趣?
这两个字蹦出来,姜至触电般一震。
脑海里有些久违的声音清晰起来。
“姜至你怎么这么无趣啊,连玩笑都开不起。”
“有男朋友了不起啊,看不起我们这些哥们了?”
“我又不是要追你,交个朋友而已,你那眼神怎么跟要出轨似的。”
“别跟以前一样给陈砚之守节。”
最后是舒麦不久前的话。
舒麦说得没错,而且教训过她很多次了。
自从跟陈砚之谈恋爱以后,她就自觉地跟身边所有男人的靠近都保持距离,舒麦总说她被PUA傻了,分不清男女社交里的玩笑和认真,让人觉得她无趣且傲慢。
夜吧的魅蓝色灯光绚烂地像海洋,包裹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男男女女,他们好像没有烦恼,没有顾忌,尽情晃动身体释放情绪,潇洒又快意。
姜至倏地抬眸。
凭什么,她现在单身了,还要被无名的枷锁束缚?
又不是开不起玩笑。
又不是玩不起。
一个游戏而已。
眼看男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