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烦请自行离开。”她不敢怠慢,就在科伦城中到处托人找面试者,结果却没留下几个满意的,都打发到后勤去了。
加上郁淑凌,也只能勉强凑够的人数。
…………
一切按计划进行,郁淑凌很快就搭上了邦德这条线,两个人完成了交接,宗教改革委员会的行动正式开始。
二人正在等待行动指令,没想到却没想到会被教会的牧师先敲响了大门,为了不被怀疑,二人将计就计,对外宣称要结婚。当然,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布这个消息只是明里暗里地散布一些小道消息出去,混淆视听。
可是后来行动上的一环出了问题,牵连不少无辜的人。为了继续隐瞒下去,二人不得不在教堂完婚。
郁淑凌心里其实压根不愿意再继续这个任务,可是已经有那么多人牺牲了。若是失败,她这辈子都不会好受。而且,她已经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了。
钟声敲响了夜幕的凄凉,昭示着一个又一个丧尽天良的恶魔下了地狱。
隔着鹿皮手套,她的枪法亦如当年独自在林中生活时那般,准确而又利落。
上帝会不会惩罚她这种残暴的行为?她不在乎。为了他,她已经放弃了她曾经的信仰,做了上帝的叛徒。就算真的下地狱又如何?为了他,什么都值得。
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天,被教会的人给抓走了,被扔进了那阴森幽暗而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里。这里的一切令她感到亲切,亲切而又遥远,遥远得让她似乎能感受到母亲的爱抚。
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十分渴望得到他的消息,可是想要打听他的消息时又会感到灭顶的恐惧。看到自己现在这样,他一定会担心她吧?虽然已经不是那个能为离别而愁眉不展、茶饭不思的小姑娘了,但是她仍旧害怕他的事业不顺或是家庭幸福会让自己彻底崩溃。这样真的自私,也是她对他唯一的极致自私的欲望。
她百无聊赖地沉醉在黑暗里,任凭思念把自己缠绕。
…………
艾尔顿曾尝试着和自己的理性切断联系,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他学会了在面具下生活。这种生活不错,至少能从容地向上帝忏悔自己的愚蠢,可是他的遗憾越深,他越是怀疑上帝。
他的虔诚到底有没有感动上帝,无从得知,可至少感动了教廷,他成了科伦大教堂的神父,拥有着主教的权力,还是那么炙手可热。
他无偿帮助各种各样的人,只为了赎清自己的罪过,那虚无缥缈的上帝给他们再次相见的机会。自从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他就再也没有过顺遂的感觉。
生活是一潭死水,不管他如何用心经营,结局总是惨淡得让人绝望。而过程他也总是无福消受,因为他对她近乎执着的爱恋,总是引领他走向深渊。
看向只有一点火星子的壁炉上面,挂钟走到九点的位置,敲出了它应敲的点数。
今天,邦德·格雷和他未婚妻不那么盛大的婚礼在庄园的小教堂举行,他没有兴趣围观,坐在餐桌前沉湎于自己失落的情感。
秦诺芳敲开了他的房门,来找他喝酒,可是这次的谈话内容却是一个请求:叫他去把邦德的未婚妻从教堂的黑牢里捞出来。他都没想就答应了。他赶走了刚想要敞开喝酒的秦诺芳,套了一件风衣就出门了。
他不是正义的使徒,亦不想做罪恶的帮凶。但是他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想法,完全按照上帝的指引而过活。
教堂里黑得要命,伸手不见五指。他打开禁闭室的门,门里只关了一个人,那便是邦德的未婚妻,他不想知道她是谁,他的任务是让她不在以一个惹怒上帝的人的身份在教堂里过夜,没必要知道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
“姑娘,你已经自由了。我在格雷家族有朋友,你需不需要在那里住一宿?”艾尔顿不耐烦地说。
听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声音,郁淑凌心中五味杂陈,她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只是他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好像还有一点……颓丧?
“A先生……”郁淑凌自觉失言,连忙改口,“先生,我可能需要。”
艾尔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苦笑着雇了马车,要把她带到了薇薇安家去。
“请问你是坎卡律家的少爷吗?”
艾尔顿下意识地点点头并“嗯”了一声,涣散的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淑凌心里憋得慌,他能把自己带出来,说明他至少是主教那种级别的人。他不是无神论者吗?居然,居然……她的泪,无声掉落,好似断线的珍珠。
“A……”先生两个字卡在嘴边,他会不会是教会的帮凶?这是不是教会势力送到她面前的一个诱饵?自己会不会毁掉整个行动?地下斗争的形势会不会因为她这无法抑制的情感而恶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连不断的涌上心头,无声地积压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让她濒临崩溃。
她绝望的意识到:原本亲密无间的他们已经无法再纯粹地信任对方了。
考虑良久,她渐渐眼神坚定,似乎下定了决心。
子弹上膛,抵在他的心脏位置,他毫无反应。郁淑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问起她现在的事儿,就用这把枪里仅剩的两颗子弹杀了他然后再自尽。
“A先生,好久不见啊!”她笑着在他的耳边低语。
刹那间,艾尔顿的思绪百转千回,久违的称呼让他平时在法庭上舌战群儒的口才似乎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口中只是在反复确认眼前这个人的名字:“阿郁,真的是你吗?”
她愣住了,胸膛因难受而猛烈地欺负着,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
弹回扳机,子弹退膛,把一切藏在原来的地方。可是他已经看见了,却又好像没看见。
“是我。”郁淑凌轻轻地回答着。
窗外的雨丝细长而又缠绵,情人间的吻仍是生涩而又梦幻。
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渡头一别。不同的是,艾尔顿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再次离他而去。
…………
格雷家族的婚礼彻彻底底地沦为一场闹剧。虽然郁淑凌和邦德的事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