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饿上三天三夜。看看是她狠,还是我狠。”
“真是狠毒的女人啊!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斑感慨着,往后一躺,仰望着天上的流云。
平沙咧开嘴皮笑肉不笑道:“让你失望了啊,我就是这幅德行。后悔的话,你去退婚呀。”
斑转过头,脸色阴郁。
“你这么想退婚?”
“不是你这么说的吗?”
斑转回头,略显清瘦的脸颊被碎发挡住。
“没有,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古里古怪的……
浅滩上的石头太膈人了,平沙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其实吧,我也觉得我不比任何人差,包括邦彦。对了,邦彦是我哥,你还记得吧。”
斑从鼻子里发出笑声,示意她继续说。
平沙想着不就是遭受打击情绪失落嘛,比比惨就能开心一点了。她试图站在斑的角度看自己的经历,顿时觉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不忍直视视而不见见者落泪泪盈于眶哐哐撞大墙。
“你看看,我无……”父无母。不能说。明面上还是有的。
“家庭不……”幸。又不能说。表面上看去简直是战国五好家庭有木有。
“哥哥善良有爱……”心大如牛,让人操心还差不多。
“算了!说不下去了。”
平沙破罐子破摔,不想安慰他了。自家的破事一堆,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干嘛要替一个一百多年后还能战场起舞的家伙担心。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还等着你宽慰我呢。”
斑适时展露出宇智波欠揍的一面,平沙瞪了他一眼,穿上草鞋准备走人。
人影一闪,斑拦在了她面前,张开双臂不让她走。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平沙怀疑地盯了他几下,慢吞吞地走到树林旁坐下。河边的风太大,吹久了脑门疼。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
“反正我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只是因为生在了这个破地方,想做什么都不行。”
“你想做什么?”
平沙仔细想了想,发现连最基础的人身安全都有问题,顿时兴趣缺缺的不想开口了。
斑看了眼她消沉的侧脸,向平静的河面望去。
“说说,就当是列个心愿单,以后一条一条的实现。”
平沙自嘲地一笑。
“那可太多了。我想吃麻辣火锅,宫保鸡丁,大盘鸡,海鲜套餐,烧烤全席……有吗?我连出门不被杀都得警惕警惕再警惕,生怕哪天不走运惹到不该惹的就没了。”
“只要隐藏好姓名,不暴露忍者的身份,还是能平安出来玩的。”
“大家都这么打算。路上遇到一个陌生人,你猜对方会不会也这么想?”
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他皱眉思考,发现这问题是个死结。互相假设立场到最后,根本无从判断。
他没好气地把头按住揉了一番,训斥道:“你整天到晚的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被你一打岔,我都不记得要说什么了。”
“不记得就好。烦恼事那么多,全都记住,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平沙拍开他的手跳了起来,轻轻松松地做了半套广播体操。
她伸了个懒腰,被风吹凉的脑门都清爽多了。
“这是什么?”
斑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出是什么流派的体术。
平沙噗嗤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广播体操都在意。
她严肃地板起脸,正色道:“时代在召唤。”
“什么?”
平沙哈哈大笑。
“就是是时代在召唤啊!”
甩下一脸懵逼的斑斑,她跳上树干,准备踏上返程。
“我要去训练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下次再派那只傻鸟过来的时候,让她再飞高点,别轻轻松松地就被发现了。”
斑一齐跳上树干,没让她把自己甩远。
“我也要训练。”
平沙愣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意思是那你就随意咯。
两人挑了个安静隐蔽的林中空地,各自找了个树桩开始练习。
一边剁剁剁地横刀竖砍,一边咄咄咄地乱丢手里剑。
平沙背对着斑,一边捡散在地上的手里剑,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信鬼神吗?”
“信。不然六道仙人是怎么来的?”
斑也没回头,径直握着刀柄,使劲地劈砍木桩。
“那个不算……唉,算了,姑且算你对吧。”
“什么叫姑且?忍者的祖先是六道,这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吗?你连这个都没学?”
“好了好了!我不学无术好了吧!”
平沙恼羞成怒,将一把手里剑全部射向木桩。噼里啪啦一阵响,最后射中的寥寥无几。
她对着木桩生气,斑还在后面背着身子偷偷地忍笑。
哎,实力还是太差了。以后果然还是需要自己来保护她!但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又嚷嚷着要退婚什么的了。一个女孩子,哪儿来那么强的胜负欲?
斑心里嘀咕着,手上的刀一下落地全刺中提前标记出的致死点上。
“其实我也信,我相信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星星从高空往下看去,肯定不会只看到我们这么小的一片地方。也许,也许会有另一个地方也能看到这片星空。星星也许会落到那里去。重新投胎成人,长大生活,过上不一样的人生。”
“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相信吗?”
平沙回过头,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
“看来我真的没有安慰人的天分。下次喊我出来直接开打吧,别整前面那一套煽情的东西了。”
斑被她堵得一滞,面带羞赧。
“抱歉。我以为你也在说笑。”
“那你之前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