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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趁着现在有力气,赶快愈合!”白绝喝道。
平沙佝偻着身体,极力想把手臂抽出来。
“愈……合……你大爷!你先……放……手!”
“我放手,怎么指引你?快!让身体里的查克拉和手臂的查克拉联系起来!”
凸!
就算生生拗断了一只手,平沙也坚持着要用残存的另一只手比出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
白绝丝毫不为之所动,用力甩动她的手臂,无声地催促。
冷汗从发际线中流下,渗进干涩的眼睛中。她眨了眨眼,按照白绝的指引,鼓动起全身的查克拉。
这种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范围,一发就牵动了整个身体。
整个躯体不由控制地颤抖起来,不仅仅因为疼,还有超量使用查克拉带来的失控。
本就不属于她的力量,如今靠自己操控。排斥反应和超频的危险同时存在,简直像在高空中走钢丝。
举个通俗的例子,就是在乡村小路上开坦克,路上还有行人。不仅要引到行人避开冲突,还要想办法夺取坦克的驾驶权,尽量不要翻车。
一旦翻下马路,就等同于自爆了。
她艰难地操控着两股查克拉的流动,一边试图加快融合,一边将尚不能消化的查克拉与自己的分隔开来。
啪!
白绝重重地打在她头上。
“我不是让你融合!你想变成怪物吗!共鸣!这股力量不属于你,但你已经习惯了。用心去感受,感受它在别的地方的存在!手臂不是还连着吗?经脉又没断,只是痛而已。快点找回来!”
她的话似乎蕴含着别的意思,但平沙无暇分心深思。她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到最痛的肩关节上。
那里又痛又痒。被扯断的是骨头,包在里面。外面的皮肉却还连在一起。真就骨肉分离咯。
咦?骨肉分离?骨肉相连?烤串诶~孜然的香气仿佛能闻到了。
她苦中作乐地想着,居然有点肚子饿了。
可是那股寡淡黏腻的气味赶跑了幻想中的烤肉盛宴,使劲儿地彰显着它的存在。
被拉开的肩关节里,查克拉伸出无数细小的触手,仿佛在呼唤着同源的存在。
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的手似乎并没有断。除去疼痛之外,依稀能感受到手指与躯干的联系。
难道白绝教的是真的?
算了!不管怎样,她都得想办法把手臂接回来。
白绝说的是一套,但它不是人啊,不能完全听它的!
平沙尝试着把肩膀往断掉的手臂那边靠,连接的呼应感愈发强烈。她心中一喜,趁着白绝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朝它怀里撞去。
断开的骨头在肩头里重新汇合,查克拉的触手迫不及待地钻进对面的经脉。汹涌的力量从身体冲向手臂,将两者连接起来。
又麻……又疼。
从小摸爬滚打地长大,却从未吃过这等大亏。
打碎骨头和血吞,咬着牙也要坚持到断口重合。
剧烈的痛感放大了人的感官,世界在她眼里变得尤为清晰可见。愈是痛苦,愈是清醒。
心脏砰砰地跳动,肢体在愈合,血液流动的声音像南贺川的激流一样不断冲刷着耳中的鼓膜。
砰!
砰!
砰!
平沙把头抵在白绝怀里,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白绝面上浮现出奇异的表情。如果此时有人可见,将会发现这位公主夫人第一次显露出人类一样的情绪。
平沙没有察觉到它的异变。
她现在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空灵境界。一些曾经忽略过的细节被疼痛从被遗忘的记忆中翻找出来,化作一个个的疑问铺陈在她面前。
只有黑绝附身白绝的时候,它们才会主动去寻找羽衣天丰同房。
羽衣天丰在同房后,第二天的态度会非常的好,并且能持续相当一段时间。
只是单纯的心情好吗?不见得。羽衣天丰在外能屈能伸,对内不应该这么糊涂啊。会不会是黑绝操控了他的精神?
黑绝每次出去后,羽衣天丰对待白绝和自己的态度往往逐日变差,包括这次黑绝单独去暗杀宇智波户隐。
黑绝单独出现的次数,似乎从未有过。它总是要附身在其他人或者白绝身上才能行动,或者说才能正常行动?
它附身白绝,难道会偶尔转移到羽衣天丰身上?
它回来靠得是附身龙彦的尸体,杀宇智波户隐,也是附身了另一个宇智波忍者。
是阴谋,还是迫不得已?
白绝的能力是土遁和变形,那黑绝的能力又是什么?精神操控?死活不论?
平沙直觉黑绝的行为里藏着天大的阴谋。所有的细节都能挂靠上它的能力。
这么一想,很多看似没关系的事情,都能联系在一起了。
白绝突然的虚弱,羽衣天丰阴晴不定的脾气,高濑家的破事,它肯定知道。
不,不仅仅是知道。
按照白绝在井水中撒下的信息网,族里的情报最终都会集中到它们手中。黑绝附身后一定会知道那些人暗中在做些什么。
可它好像根本不在意。
而白绝对此亦无太大反应。充其量……充其量,提前教了自己忍术?现在又在教秘术。
不对。不能只探讨问题,得看结果。
结果就是,她终于融会贯通了从小练习到现在的雷遁锻体,一路追赶到大部队,一举击杀了高濑。
一边喝着特制营养液,一边在战场乱窜。看似黑绝拦截了她,可反过来一想,难道不是她撞见了黑绝暗中实施的暗杀?
刚学会的东西马上就派上了用场,多么的顺理成章,又是多么的凑巧。
而现在,自己在学的秘术,是不是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也能遇到正好能得以施展的场合?
平沙抬起头,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