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递给郕归一,另只手不由自主的抱上手臂。
会场的冷气开得很足,又睡了一觉,衣服递出的一瞬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郕归一接过外套。
下一瞬,苏印肩上附上一片温热,衣服再次回到了她身上,她诧异回眸。
郕归一神色自若:“刚睡醒容易着凉,你先披着。”
“谢谢。”苏印抿唇道谢。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两人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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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有些人相濡以沫十几年,最终落得不欢而散的结果,而那些本以为是生命过客的人,却一次又一次误打误撞的出现,最终成为常客。
车载音响正在放一首抒情歌,曲调轻柔,叫不出名字,歌手唱的悲悲切切的,类似于爱而不得的情感,听的苏印郁闷,打开了车窗。
晚风带着白日的燥热,和煦着扑面而来。
发丝被风吹散,漏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顺着下颌流畅的线条,小巧的下巴之上是微微泛着橘色的口红,白瓷般的肌肤独映一抹红,配着一身烟红长裙,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唇上似乎就是这样的颜色。
苏印.心无旁骛的看外面景色,眼神迷离,繁杂的思绪被风吹乱。
她一直以为她不会嫉妒,宋聿身边的女伴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只有亲眼所见,她才知道苏烟和他有多相配。就只是大大方方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来往的宾客,那种一体的感觉是她从来不曾体验的,换一种表达方式就叫做——宣示主权。
有些事情想明白归想明白,但实行起来依旧困难重重。
“心情不好?”身侧沉默许久的人突然开口。
苏印趴在车边,看着窗外滑过的街灯,被风吹的半眯着眼回头:“还好。”
耳侧灌满了呼呼的风声,侧边的的发丝挡住视线,她抬手挽起发丝绕过耳后,再次被吹乱,她索性伸手压着飞舞的发丝。
光线明明灭灭,郕归一的表情看不真切,他嘴唇动了动,好像什么也没说。
“你说什么?”
薄唇不再动,郕归一凝视她片刻,倾过身子,一只手绕过她身前。
背后风速大,在气流压强的作用下,车内的空气带着木质清香裹挟着淡淡的冷冽席卷而来。
苏印见他突然靠近,脑内警戒线瞬间拉起,不等作出反应,大掌覆在她后脑微微用力,她便靠近他的胸膛。
她浑身紧绷瞬间呆住。
伴随着小声的嗡嗡声,窗户被摇起,风声渐小。
两人之间隔了一拳的距离,郕归一的下巴就在苏印视线平视的位置,不近不远,她完全不敢抬头,就这么僵硬的看着眼前突出的喉结。
上车后他就松了领带,解开了第一颗纽扣,领口半开,麦色的皮肤暴露在眼前,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在这一小片区域。
身体仿佛在这一刻溶解消弭,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怦怦跳动,意识和感触不知飞向何方,她清晰的明确的且唯一能够感受的,就只有心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