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瑶当场暴走,昨天还美滋滋的规划着,今天就惨遭破坏。
她坐在门口,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谁都不顺眼。
陈四年领着孩子们姗姗来迟,他瞧见陶瑶的样子,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孩子们先跑过去,叫着妈妈,待看到陶瑶身后的惨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气愤异常。
陈四年自是也看到了,越过陶瑶走了进去。
他先看了墙上的墨汁,再看了砸坏的瓷砖,微眯起眼睛,手在瓷砖上方张开,一副图画出现在脑海里。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
一位身披斗篷的人猛然出现,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现的。他围着房间转,很急躁,又惶恐。忽然他停住了,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从兜里拿出一瓶墨汁,朝墙上泼去。
泼完,还得觉得不够解气,又拿出一瓶,泼了五瓶才罢休。
他对着满是墨汁的墙面,沾沾自喜。
然后他对着地面,摇摇头,身体突然腾空,又重重落下,瓷砖瞬间碎裂成一片一片的。
陈四年的眼神变冷,这些年是他太仁慈了吗,这些东西一个个的跑到太岁头上动土。
陈四年拍拍陶瑶的肩膀,“你先回家,我来解决。”
陶瑶仰起头看他,怎么解决?叫老李他们再重新来一遍?万一做好了又来破坏怎么办。
陈四年知道她担心什么,“你放心,这事绝对彻底解决。”
既然陈四年打了包票,陶瑶也不想再待下去,闹心。便领着三个孩子在街上逛了逛,才回家。
陈四年已经回去了,烧好了午饭在等他们。陶瑶没有胃口,扒拉了两口,便在一旁歇着去了。
待孩子们吃完,接着学习认字,做数学题。
到了晚上,陶瑶睡下了,整栋楼里都是安静的。
陈四年出了门,他一个人走在夜色里,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整个街区都安静的出奇,仿佛沉睡了一般。
陈四年越走越快,渐渐变成残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店里。他站在店外,微微歪头,听到里面的动静。眼睛突然变成诡异的琥珀色,瞳仁竖成了一条线。
没见他怎么动作,人就到了屋内。
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穿着斗篷的人十分警觉,在陈四年进去的同时,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陈四年微微偏了下头,杀意顿现,右手一挥,一道白练夹杂着杀气奔斗篷人而去。
那人顿了下,显然很吃惊,忙躲闪,却未能躲过,白练在他的斗篷划了一道长口子。
斗篷人怒了,寄出一把蛇形剑,朝陈四年而去。
陈四年嘴唇轻启,“找死!”身形未动,待他到了近前,出手如电,掐住了他的脖颈,蛇形剑掉落在地。
那人已经骇然的无法做出表情,只呆愣愣地望着陈四年,甚至忘记了受他辖制。
陈四年收紧右手,那人双眼上翻,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陈四年在抓住他的同时,眼睛恢复了正常,“老实回答我的话。”
那人想点头,却动弹不得,只不停地眨眼睛。
陈四年略松了手,“为何破坏?”
那人剧烈咳嗽,咳的眼睛里都含了泪,又喘息许久,哑着声音道:“这是我家。”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说的是实话,原本这里是一片废弃的鱼塘,我跟我的族人住在这里。后来这里被填平,建了厂子。族人们都搬走了,我不肯走,便留在这里。扮了工人,在厂里上班。
可是那厂长是个草包,没几年,厂子就不行了,卖给了别人。接盘的人,把厂子扒了,建了服装市场。”
“那你应该去找建厂的人,为何毁坏我的店铺?”
“我去找了,他因为被债主逼债跳楼自杀了。建服装市场的人,请了法师,我不敢近身。”
“所以就来欺负小老板姓?!”
“我也没办法,我就想着破坏了你们的生意,你们自然不会再来租店铺,店铺成了废墟,我就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那人摘了斗篷,露出一张二十几岁的脸,眉清目秀,如同奶油小生。
“你为何不寄宿?”
“我是蛇身,又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阴气极重,世间找不到契合的躯壳。”他突然激动起来,“大人,我知道您是我的同类,修为比我高,请您帮我。”
陈四年怒极反笑,“你弄坏了我的店铺,还想让我帮你?!”
“我可以重新装修店铺,也愿意听大人差遣,只要您帮我。”
“你想要整个服装市场?”
那人点头。
陈四年却摇头,“帮不了你。”
“大人,您是大妖,修为高深,服装市场的老板请的法师肯定打不过你,你……”
“那厂长是你杀的?”
斗篷人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就是装鬼吓过他,从来没有想杀他。他真的是跳楼自杀的。”
陈四年不想再听他啰嗦,“给你两天时间,把铺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不然我让你变成蛇羹。”
那人抖了下,上上下下看了看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店铺,愁苦地皱起了脸。
……
两天后,陈四年带着陶瑶去验房。
店铺果然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墙面刷了大白,地上的瓷砖也跟原来陶瑶选的一模一样。
陶瑶四处相转了转,很满意,朝陈四年竖大拇指,“您老出马一个顶俩。”
陈四年笑,蛇还算听话。忽的他的眼神微变,“出来!”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探头进来,一脸谄媚,“大人。”
“你还没走?”
“这是我家。”
陶瑶看看陈四年,又看看那人,纳闷,什么时候又变成大人了。
那人突然跳到陶瑶旁边,“这位是夫人吧?夫人好!小的青头,以后有什么需要做的,您尽管吩咐,小的定当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