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一声,说不清是什么眼神瞧郁仪:“他生病不轻,那天被你推下台摔晕过去,我就很生气,他在电话里失望绝望地跟我讲,你想杀他……”
恩怨情仇,还是暴力变态,郁仪看出那说不清的眼神在掂量这两种,不好掂量出,只好直接问:
“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种想法,”余豪睁眼严肃问,“还是,你真的有这种想法?”
郁仪被盯着,目光如炬地盯,感觉遭到了犯罪动机的灵魂拷问,关键是,她也搞不清她疯狂的灵魂到底是怎么想。
半晌后,不顾形象抓头,且把这问抛回去:“你觉得,周忱是个危险的人吗?”
“有点,他太会利用人,”余豪说一半,连连摇头,“但又不像。”
“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我这方面很敏感,在美国练出的,因为被抢被杀随时会碰到,”郁仪顺着话扯理由,“还有,公司的事,压力无比大,周忱碰巧这阵走得近,我克制不住朝他发泄……”
“幸好与你划清界限。”余豪听着,往后挪了半米。
说的什么话,郁仪想起跟这人第一面的“大胆告白”,羞惭跺脚:“我俩不对胃口,界限从见面就划清了。”
“好,好,”余豪压手,生怕她发火,慢慢小声说,“那你有想你自己吗?周忱很顺从你,非常了解你,可以说,无微不至地了解,而你莽莽撞撞,一心只在做自己的事,你有足够地,关注他吗? ”
* * *
灵魂拷问更进一层,还是跟余豪这“男性朋友”比程度的灵魂拷问。
怎么会不关注周忱?郁仪觉得,已经紧紧盯住他了。但想想自己的“关注”,只因好奇或做事需要,才一而再再而三跑去找他吧。
她的确不够细致,以至相处这么久,围着周忱的一圈秘密,还一个都没找到答案。
“的确不如你,”郁仪对余豪认怂,“那么你说,我好好听,你知道的,关于周忱的一切事。”
重回审问架势,向前倾身,手压画架,估计在余豪看来是个随时准备抄起来拍他的姿势。
余豪不紧不慢,像早有准备:“他在尽可能地帮你,拉着我一起帮,让你如愿成事,但你家不知怎么搞的,越来越糟是不?而周忱背后,总像有什么,让你觉得他是个危险的人?”
郁仪完全认同地点头,觉得说到心坎上,想到底是“同一战线”,更以战友的目光瞄向余豪。
“你问的,接走他的人,限制他的人,大概是他背后的‘危险’?”
郁仪再点头,而余豪摇头:“可惜我没见过。”
“我可能见过这个人,笔直长身,带金边的眼镜,周忱像跟他在赌什么。”郁仪回想起恐怖的旧屋,和医院走廊里的情形。
余豪难得地在脸上乱抹一把,是种搞不清所以然地烦躁:“以往,我跟周忱只是投契,现在还得很在意他,他背后的人就是原因,是个重要人物,都让我爸翻脸,教训我好好给周忱做事,因为他是那个重要人物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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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不出所以然,准备弄壶茶喝两口,但忽被吓一跳。客厅宽广,原来墙拐角地方,有人默不作声一直在听,白阔阔的衣,长垂黑发,就直挺挺地站在地毯边缘。
郁仪一眼认出是那鬼女孩绾音,感叹余豪家真会藏人,想问,被他抢先一摊手:“收留青梅竹马的小妹妹,是帮周忱做事的内容之一。”
郁仪立马反应:“那不慌不忙,跟我说上面那些话,也是帮他做事的内容之一?”
还想到,周忱拜余豪做事的信任程度,远超过了自己,想当初是把绾音塞自己家的。
“哪里,我真心诚意,别不信我,”余豪手摆得像扇风,为证明,朝绾音扇,“而且,说的事是跟小妹妹商量出的。”
绾音没戾气了,正常着走郁仪面前,认认真真地:“我也见过那个人,跟你看到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