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澄黄的光照进季老师的的地中海闪闪发光。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离我们正式开学还有三天,大家利用这几天好好休息,今后这样长的假期应该是没有了。”
季老师语重心长地又讲了一通安全事项,台下的同学们左耳进右耳出,小动作不断地收拾着书本。在学生失去所有的耐心前,他朝着讲台拍了一下。课室的氛围严肃了一瞬,最后,他笑眯眯地说:“不要紧张嘛。”
“下课。”
梁景州收拾着书包,这些天度过有些重复了,重复的久了,有时候难免产生一些幻觉,会陷入永无止尽的循环。
在回家前他先去了医院拿一些东西。原主之前找人调查的关于梁莹的身世,现在医院里的亲子报告已经出来了。
到了家,他立刻注意到院子里莫名多停了一辆黑亮的车,不是他所知道的名牌车,但外观设计的倒是很不错,配置很令人心动。
梁景州指了指那辆车,疑惑的问坐在保安亭里的老李叔:“李叔,有客人来访?对了,莹莹回来了吗?”
老李乐呵呵道:“小姐早你一小时就回来了,跟夫人一起等你吃饭。客人嘛,说不准,倒是有个能让一家人开心的人来了,少爷进去就知道了。”
梁景州知道是谁了,嘴角上扬。
“妈,莹莹,我回来了。”
到屋里,很是安静,偌大的房子,竟然没有人在下面,张婶李妈都不在。大厅亮着,桌子上摆上洁白的餐具和三架蜡灯,抬头看,书房的门和梁莹的门都是禁闭的,唯独梁云州的房门是半开合的。
梁景州正要上楼去见大名鼎鼎的梁父,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碗摔碎的声音,便停下脚步先转去厨房看看。
梁景州连忙去拿了角落里的扫帚和铲子:“妈,你去旁边,我来打扫这些碎渣。”
“景州,回来了快去洗洗,上去见你爸。忙了一个季度了,可算等到他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想带着你们改嫁了。”嘴上虽这样说,杨婉云脸上笑意绵绵。
梁母没出嫁前是个书香门第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当年嫁给还名不经传的梁父,前几年梁父声名不显,当过兵还下过海,她吃了几年苦。后来,梁父显赫了,她也开始享福,十几年没动手下过厨了。
回来的梁父听到梁母要亲自下厨,当时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楼上房门一下子开了,梁莹走下楼来,刚才的声音她也听到了。隔得太远,其实听不大清楚厨房的动静,依稀感觉到耳边响过一道若有似无的碎裂声,她对这类声音格外敏感。
往楼下看去,刚好看到梁景州。梁景州向上抬头,视线便撞在一起。
梁莹一愣,匆忙避开视线,乖巧地笑着对他说:“梁叔叔回来了,我下来看看。”
梁父回来了,梁母喜不自胜,亲自下厨,就让佣人提前回去休息了。她想留下帮忙,也被梁母说:你功课不少,还是回房间写作业,吃饭的时候再下来。
可到底还是担心久不进厨房的梁母受伤,开门去看看。
“哎呀,都是这些碗,怎么这么滑啊!”梁母围着围巾,抬头一看,儿女都来了,表情有些窘迫,小声抱怨又碎掉的一个碗,刚才碎片还差点划到她。
“阿姨,我给你打下手。”梁莹过来帮忙,她在保姆家,七八岁就时常帮衬大人,干干家务,淘米做饭,甚至补鞋都学会了。
梁母哪里肯让手心的明珠动手,连忙摆手:“莹莹别动,阿姨来就好。你就等着吃就好了。客厅里有饮料,你渴了想喝什么拿什么。”
楼道上传来醇厚醒目的男子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见到对方的身影,语气中透露的权威性却很强烈。
“景州,你也回来了!”
是梁父在叫他。
梁莹侧着身转头:“叔叔叫你,你先上去吧!下面有我帮衬阿姨。”
“好。”梁景州点了点头。扫干净地面,以免扎到人。放好工具后,上去见这位常年不在家的顶梁柱。
“你可要小心点,他可是要考校你的。云州跟你爸现在还在书房里头说话呢!唉,这孩子怕是过不了你爸那关,他再不管管,我都想送他去部队历练历练,还有你,别以为有点能耐就在你爸面前得色,小心他揍你,光学识,你也还差你爸老远呢!”梁母提醒儿子。
梁景州心里明白,但他并没有着急去见梁父。而是先回房间快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等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朝书房走,梁父威严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到耳边。
“云州,你看看你现在一副什么样子,咱家不需要你多优秀,可也不能一味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看看的你做的功课还有成绩,哪里能看。我记得小时候,你总爱炫耀,告诉人家说你爸是XX毕业的,还参过军,爸爸是最厉害的,你看现在说还有没有人信你。”最后一句,梁父颇感神伤,语气一阵感慨,其中不乏对自己的骄傲。
“那是小时候,现在早就不说了。”梁云州缩着脖子,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云州赶紧摇头晃脑:“没有爸,你说的都对。”
声音消失了一霎,梁正宗顿了顿,声息中透出一种无力感,他知道自己常年在外,对两个孩子关怀不够,缺失他们的成长,以至于他们长大了,记忆中,总还觉得他们小,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陪伴。
不管孩子们将来走什么路,只要他们喜欢,自己都会支持,可云州这孩子明显和他想的出入有点大。
“这次为什么要去澳门?”声音缓了缓。
“爸,我都跟妈妈说了,就是电子竞赛上认识的好战友,就是一起去见个面玩一玩。我保证爸,绝对没有下次,你就让妈把电脑给我吧~。”
梁正宗轻哼了一声“哼。”
“扣扣。”
“进来。”
梁景州谨慎推开门,走进两步:“爸。”
一开门,就见到弟弟云州笔直的挺拔的身躯,站军姿一样标准的立在桌前,一定不动。
见哥哥进来了,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哥,我腰站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