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帝赐我金令牌,上讨仙酒下饮醉泉,这天地间就没有我李白不能喝的酒。再啰哩吧嗦,小嫂子休怪我无礼,我这个剑,那可是十里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十步杀一人是吧?”七月收起金令牌,也不挡开李白手中的剑,肚子抵着剑就朝李白一步步逼去。
李白只能一步步后退。
“千里不留行是吧?”七月眼也不眨,继续往李白那走,眼见着李白退到柱子边,剑已经有抵出个凹陷,七月仍不停下。
再闹下去就出人命了,反倒是李白松开剑,任由剑掉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七月冷笑一声,将金令牌砸回李白怀中,转身搂着芦小花离开。
“你少把它给带坏了。”
李白醉醺醺打了个酒嗝,安心将金令牌揣回衣服中,捡起剑插回剑鞘,解下剑鞘扛肩上,把两个酒葫芦往剑鞘后一扔挂好,打着醉步仍往外面去。
“客人往哪去?”
“踏月去——”
“客人刚进来就要走?”看守客栈的熊兵扶住李白,“既已醉了不如先歇息一晚。”
“你才醉了,你们都醉了。”李白扭头挣开,含糊不清嘟囔,左摇右晃指着前面的马路说,“别扶我,我没醉!你们看,路在动,你们去扶路。”
旁边的熊兵赶紧拉了拉着熊兵的衣服,让他别跟酒疯子说话。
两人就眼瞅着李白挑着酒葫芦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月亮从乌云中露出脑袋时,李白躺在树上睡得正香,银白的月光穿过静谧的森林,隐约还能听到李白怀中的酒葫芦往下滴酒的声音,溅在松针上,激起令人迷醉的芬芳。
而这边,七月将芦小花安置好后,也打算出客栈。
“斋主这么晚了去哪?”两边看守的熊兵笑问。
一出客栈,夜晚的清风就拂在七月脸上,听着看守的熊兵问她问题,七月展眉:“他们闯下祸,我不能不管。”
两名熊兵点头,刚刚里面的谈话,他们也是听到了一些的,看来面前的人是打算去酒庄抵账。
“斋主客气了,无用斋既然来熊族,那便是客,客人多吃些酒钱算什么。我等知会我王一声,那酒账我王自会去抵,何用斋主再掏钱。”熊兵说。
七月只摇头不语。
见状,另一只熊兵说:“既如此……我等愿为斋主跑一趟。斋主在熊族,人生地不熟找酒庄多有不便,斋主若信得过我们,不如就我等替斋主跑一趟。”
七月仍是摇头,顿了顿方说:“他们既是无用斋的人,闯下祸,于情于理,我这个斋主都该亲自去代他们赔个不是。”
两名熊兵见拗不过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街道上的人依旧很多,哪怕七月刚刚已经问过芦小花酒庄的名字和大致方位,一挤到人群中,依旧晕头转向,这时候,她身后挤过来一个人。
七月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这正是刚刚那熊兵。
“斋主不用担心,客栈那有俺兄弟守着,俺寻思这街上人多,斋主怕是不好认路,特来与斋主带路。”熊兵手执兵器,清理开七月身前的人。
七月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街道上摩肩接踵,这熊兵却愣是带着七月一路畅行无阻,到芦小花说的那个酒庄时,七月没事,这熊兵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斋主进去吧,俺在这守着。”熊兵说完就站在篱笆外。
七月推开篱笆,朝正对着的土房子走去,这篱笆围着两间矮土房,一间屋檐下有三角红旗,挂着酒字,另外一间外则只是放了些农具,想来是卖酒人住的房子。还没等她靠近,放农具的土屋帘子被掀开,款款走出来一个人。
两人对望,皆是一惊。
“叹花?”七月借着月光,看清面前这个粗布麻衣的姑娘,正是前几日金陵子调戏的那个古筝女,她有的事记不太清,可这个女子的样子和名字她却是记得的。
只是此时此刻,叹花头上无钗、身上无珠,与在乐坊的样子,打扮得判若两人。
叹花手捧簸箕,俨然一副农家少妇的模样,盯着七月看了半天,微歪脑袋,不确定的语气说:“客人……?”
正是时,土屋里传出苍老的声音:“小渔,外面是谁啊?”
这声音有些喑哑,听着像是老翁。看来这叹花的真名是叫小渔啊。
叹花赶紧回头:“阿爹,没谁,就我一个朋友。”
“既是朋友,那就请进来坐坐吧。”里面的老翁又继续说。
七月还没开口问叹花怎么会在这里,叹花就直接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腕,把她往屋里带,眼神担忧,压低声音说:“我爹他不知道我在歌楼卖艺,还望客人莫要与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