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迦箩指的图案,就开始熬糖准备画糖人。
迦箩收回钱,趴在桌沿,等待糖人的过程中,看了看老人,眼珠子转了转说:“老爷爷,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糖渐渐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老妖的玳瑁沾上些许雾气,显得白茫茫,老妖只是专注锅中的糖,并没看迦箩:“是啊,我一个人在这,好多年了……”
“老爷爷不会孤单吗?”迦箩笑问,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我就不行,让我一个人住这,我会好难受的。”
街道上渐渐过路的人也多了,老妖扶了下耳边的玳瑁,自嘲笑笑:“谁不是一个人呢。同屋之下,未必同心。你看这街道上人来人往,看似热闹非凡,实则各人都有各人的路要走啊。”
锅里的热气更浓。
“唔——”迦箩听了此言,原地转了一圈,点下巴,歪头,“听不懂。”
这举动实是可爱,老妖一个走神,手一抖泼多了一片下去。
“哎呀呀。”
“小客人无妨,小客人若是不介意,我将这再装饰一下,送给客人一株双生树,也不收客人另外的钱。”老妖擦擦自己玳瑁。
迦箩拍手称好。
凭着老妖老练的手法,竹签递到迦箩手中时,竹签上真有两棵树。两株树缠绕到一起,枝叶茂密,栩栩如生。
接了这糖人,迦箩欢欢喜喜穿街道往对面走。
正见无用斋门虚开一条缝,七月正站在门前,望着街道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唔~”
迦箩借着比较矮的优势,挤出人群突然跳到七月面前。
“七月姐!”
岂料七月没有被吓到,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
“七月姐,今天不是你生辰吗?你站外面干什么呀?”迦箩蹦蹦跶跶跳上阶梯,挨着七月身边,朝七月刚刚望的地方踮脚,“七月姐是在等什么人吗?”
街道上人声鼎沸,早晨的阳光将十里街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前些日子发生的惨案仿佛已经被人们遗忘。
七月抬手揉揉迦箩头发:“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推门往里走,迦箩却倒退几步,悄悄把七月拉到了一边,中指竖嘴前,神神秘秘地说:“七月姐,我送你个东西。”
虽说生辰送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迦箩这语气,却很稀奇,七月挑眼:“不会是些蝗虫、蚱蜢之类的吧?”
毕竟迦箩在璇玑宫没事干,一天除了惹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去荡荡秋千、上上树捉捉虫,还经常以此为乐,拿去吓其他小孩子玩。
连玉璇玑都没能逃过迦箩毒手。
说起来,七月是唯一没被迦箩捉弄过的人了。
“哪能啊,我才舍不得吓七月姐呢,”迦箩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踮起脚尖放七月手心上,笑吟吟地说,“看。”
两个牵着手的瓷娃娃躺在七月手心,一个黄色衣服小虎牙,另外一个黑白衣服素面,正是迦箩与她。
“我想了好久没想出来送七月姐什么好,前阵子去人族,见他们那有画这个了,我就选了两个小泥人,画上了我和七月姐。”
顿了顿,迦箩手舞足蹈。
“我画了好多个,才勉强选出这两个能看的。以后我要是不在七月姐身边,七月姐看到这两个小泥人就和看到我一样啦!”
握紧手,七月捏了两下迦箩的腮帮:“谢谢。”
“斋主——”
正说着话,话音被打断,七月抬眸望去,见人流中挤出两个手拿礼盒的狐兵到自己面前。
“斋主,我王近日事务繁忙,抽身乏术,怕自己来不及赶上斋主的生辰,特命我等携了这些礼物来代他贺寿。”狐兵一边说,一边立正身子。
就说话这会工夫,街上的人群散了不少,狐兵手里的几个盒子,四四方方,包装得很好,或许是因为外包装和阳光颜色很像,七月有些恍惚。
直到迦箩扯她的袖口,抬头问:“七月姐,你怎么了?”
“……没事。”七月回神,接过礼物道了谢,又从袖口中取出些散碎银两赏给他们,一手拎着礼物一手牵着迦箩回斋中。
这几个盒子,看着包装都很好,却不重,七月猜想里面应该和上次狐瑶来送的东西差不多。
“七月姐,他王是谁啊?跟七月姐很熟吗?”迦箩问。
踏过门槛,七月握着迦箩的手重了些。
“是啊,很熟,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