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吗?”裴远边爬楼梯边半真半假的报怨着,眼睛始终盯着前方那个背影。
十分钟前,这个叫丁皓的风系异能以宋羽前未婚夫的身份把他叫出了加油站,说是有特别重要的事要跟他讲,然后引着他到了这个废弃厂房的五楼。
裴远的话在空旷的旧厂房里发出回声,瓮瓮作响,丁皓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厌恶,倏地停下脚步,“裴远?”
“嗯?”裴远跟着停下,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丁皓突然转身,朝天大喊一声,“我把裴远带来了。”
“干得不错”,支撑屋梁的柱子后走出来一个女人,一个丁皓和裴远都很熟悉的女人——宋羽。一盏应急灯跟着亮起,把三千多平的厂房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
“宋羽你搞什么鬼?”丁皓抬手挡了下光线,又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他本来在小超市里睡得好好的,不料却被人叫醒,叫醒他的居然是宋羽?
丁皓先是一惊,紧接着是满心窃喜,肯定是宋羽求他复合。他二话不说跟着宋羽走出小超市,先发制人表达思念之情,“宋羽,我很想你。”
夜是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是小超市里温暖的火光。
丁皓自认为帅气的表情其实无比油腻,无比做作,无比恶心,宋羽捂住口鼻,“你帮我把裴远叫出来,我......”她似乎笑了笑,就像开在暗夜里的罂粟花,美丽又致命的危险。
和以往的宋羽截然不同。
可惜,被脑补激动得浑身战栗的丁皓没有注意到这点,或许注意到了但没在意,“没问题,只是...”
“别问那么多,照做就行。”今夜的宋羽特别的高傲,甚至用居高临下的口吻下达命令。
丁皓又开始战栗了,他喜欢这个女王一样的宋羽,“好的,没问题。”他想:肯定是宋羽要去跟裴远提分手的事。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不就是个吃软饭的玩意儿,不喜欢了就丢开。
“把他带到那里”,宋羽随手指了个方向,很快消失不见。
灯光下,宋羽面目冷酷,丁皓的心跳变的紊乱,“宋羽,我把人带来了,你……”
“你…可以去死了。”宋羽说“去死”的时候笑眯眯的,就好像叫丁皓去吃饭一样随意。
丁皓终于感到强烈的违和,他咽着口水慢慢后退。可惜厂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举着枪,做出瞄准的动作,似乎只要宋羽一声令下就会射出子弹。
丁皓快吓尿了好不好?他再蠢也知道了此“宋羽”非彼宋羽,“你,你们要干什么?杀人是违法的我告诉你们。”
丁皓是富二代,但只不过是W市的土著富二代,不过比普通老百姓吃的好点喝的好点穿的好点,违法乱纪的事一件没干过,生平做过最离谱的事就是和未婚妻的闺蜜搞在一起……
“哈哈哈”,范哲被丁皓的天真打败,笑得直不起腰来,“兄弟欸,现在是末世,死个把人算什么。就算是法治时代,老子一枪崩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丁皓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见状他把异能集中到双脚,然后像鸟儿一样快速滑行。
“砰”,丁皓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范哲收住笑,冷静地扣动扳机。他接受过专业训练,一击必中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学着欧美电影里超级英雄的样子吹了吹枪管,等待死神降临到丁皓的头上——
这个人渣敢肖想宋姐,必须死。
“啊”,丁皓闭上眼睛发出惨叫,好半天没等到钻心的疼痛,他大着胆子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似乎没中枪?而开枪的家伙正贴着墙壁慢慢往下滑,身后的墙壁赫然戳着一枚弹壳……
是谁救了他?
丁皓咔咔咔艰难转动脖子,就看到裴远双手插兜,闲庭信步一样走到那人身边,“咔嚓”一声踩断那人右手。
“啊~”疼痛让那人发出瘆人的惨叫,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说好的吃软饭呢?
吃软饭的人能随随便便让子弹偏离轨道?能随随便便把人一脚踹进墙壁?能随随便便把人的手骨踩断?
裴远挂着最纯洁的笑,做着最凶残的事,差点把丁皓吓尿。他一动不敢动,更不敢直视“柔弱不能自理”的裴远。
“范哲是吧,我听说你是左撇子”,裴远还是那么气定神闲,他用范哲的后背擦干净沾了血的鞋底,然后踩到范哲的左手上,“不好意思刚刚踩错了,害得我还要踩第二次。”
“咔嚓!”
“啊,啊啊啊”,非人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丁皓都忍不住同情这个叫范哲的家伙,废了双手就是个二级残废,在末世只能等死。
裴远对惨叫声置若罔闻,还貌似愉悦的侧耳听了一会。听着听着他突然皱了下眉头,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紧迫感,他对丢下范哲,大步朝门口走去——直觉告诉他要尽快离开。
“砰”,冷枪响起,瞄准的还是丁皓——侮辱宋宁的人必须死,这是宋家雇佣兵的第一准则。
裴远想救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丁皓被子弹击中腹腔,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染湿了丁皓的下半身。他嫌弃地撇嘴:好好的旧厂房,血淋淋的跟个屠宰场似的,真糟糕。不过垃圾人死了也就死了,还省得脏了他的手。
裴远冷酷的朝着冲过来的孙健一掌拍下,他拍出去的手掌指头上没有一个老茧,粉粉嫩嫩软软糯糯力道还轻飘飘的,却把百八十斤的大老爷们拍得肋骨凹陷……
“噗”,孙健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渣的鲜血,扑通一声倒在范哲身边。难兄难弟肩并肩眼对眼,都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呼哧呼哧”,孙健像老风箱一样大口喘气,每呼吸一口胸口的凹陷就加深一分。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肋骨扎破内脏,造成了胸腔大出血,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
“裴,裴远,你不得好死!”
听到老友的咒骂,范哲用尽力气睁开眼睛。真好,能和老友同年同月同日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他咧开嘴,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两个得力手下同时死去,宋宁再冷酷也接受不了。她盯着像死神一样痛下杀手的裴远,似乎要在他永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