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赵是袁绍军营中的老人了。 大概三十来岁,高瘦高瘦的,乍看之下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实际上么,可就说不清了。 半年前,他靠着在袁绍手下混了这么多年的资历,又花了大价钱去找袁绍身边一位跟他同乡的大人物通融了一下,成为了辎重营的运粮官。 运粮官。 这可是好差事啊。 不用打仗,吃喝管够。 更别说他这个运粮官和其他的运粮官还有些不同。 首先事情少。 其次,他的营帐所在有些偏僻。 这就代表他不仅可以偷懒,还能偶尔还能偷偷做点「小买卖」,赚点小钱钱。 等到闲时去城中找个小娘子喝喝花酒。 啧啧啧,真的是想着就够美的。 然而没想到,这一切才刚刚变成现实没多久,他的梦就破碎了。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叫做许霄的毛头小子,竟然抢了他的运粮官之位。 让他从一个正儿八经的运粮官,成为了打下手的…… 凭什么啊! 这职位是他这么多年的资历,还花了大价钱求来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给了别人? 老赵心里不服。 对那个抢了他饭碗的许霄更是十分地怨恨,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他老赵在袁绍的军队中混了这么多年,还弄不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了? 这不,许霄刚刚到辎重营的第一天,老赵就看见许霄又是粮食,又是火,又是水的,来来回回地忙活,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老赵是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出心中的这口恶气,能告诉这个新来的小子不要以为当了运粮官,是他的顶头上司就能随意驱使他。 老赵故作严肃道:「许霄,这粮食是军队的粮食,可不是你个人的。」 「你这样浪费粮食,纵然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也一定要去告发你!」 然而,许霄根本连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专注地鼓捣着自己面前的东西,直到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步完成之后,才漫不经心地道:「我到了辎重营之后对过记载粮草的公文,发现了很有趣的一点。」 「最近的半年来,似乎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有一笔粮草不翼而飞,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这个时代的汉隶他看起来确实有些费劲。 但是,在这个时代,不识字的人一大把,不一样可以正常地交流、做事? 不认字也有不认字的记录方法。 而且这种记录方法大都十分通俗易懂。 许霄大致看过一遍,就发现了中间的一些破绽。 「你……你……」 老赵脸色微变,私吞粮草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动辄就要杀头! 他连忙矢口否认道:「你……你可别乱说,我和这件事,可没任何关系!」 许霄轻笑着连连摇头,依旧是背对着他,「我说你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了么?」 老赵脸色一变,赶忙捂住嘴,心中暗骂自己实在是太蠢了。jj.br> 他这么一说不是正好做实了许霄的话了么? 自己的秘密被许霄知道了,要是许霄将他的事情揭发又或者是以此要挟他……他该怎么办…… 老赵一时间心乱如麻,他在心里想要不要服个软,说说好话? 对不住,刚刚是哥说话太大声了,现在哥给你跪下…… . 可是,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就在他心里纠结万分之时,他猛然之间发现,许霄怎么不理他,还在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不成……没事了? 老赵有些不信。 不过,许霄还真就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也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赵没敢再去找许霄的麻烦。 不是不想,主要是心虚。 自己还有把柄在许霄那里呢。 现在的许霄,不是抢走他饭碗的毛头小子,而是一尊菩萨,他得好生伺候着。 也正是在这几天里,他忽然发现这个除了帅的一批和一股卓尔不群的超然气度之外没有一个优点的许霄似乎并不是那么讨厌。 「云逸兄弟,你在鼓捣什么呢?」 老赵一脸笑呵呵此凑到了许霄的身边。 从许霄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许霄一直在弄这些事,似乎是在做什么。 但是究竟是在做什么,他就看不出了。 只知道很香,而且还越来越香,只是闻着,就让人直流口水,想要沉醉其中。 他老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直到现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许霄看着面前颜色愈发清澈,香味也愈发浓郁的一大桶酒,淡淡地道:「这个是酒,我酿的酒。」 「酒?」 「这个是……酒?」 老赵一愣。 他见过酒,也喝过酒,酒可不长这样儿。 「这是我酿的酒。」 许霄重复道。 这个时代酒大多是米酒、黄酒之类。 看上去浑浊、泛黄,像极了……某种液体。 味道也很一般,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