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日,许霄分散在外的骑兵继续对袁绍边缘的营地突袭。 袁军之中人心惶惶,却仅限于最底层的兵卒。 那些真正在袁绍军中拥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早就知道了许霄大军如今所面临的困境,知道只需要等下去,他们便可不战而胜。 如今这些惹人厌的骑兵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努力撑过这段时间罢了。 而且虽说许霄的骑兵完全反散开来,来无影,去无踪,不可捉摸,他们难以防范。 但是相对的,正是因为完全分散开来,这些骑兵对袁军造成的真实伤害其实算不上有多大,更多的是在心理层面的恐慌。 若是长此以往,他们定然是无法忍受的。 但是现在许霄大军粮草不足,根本无法与他们打一场真正的持久战。 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时间,袁军高层之中原本的那股紧张、凝重的情绪逐渐消失不见。 作为当众提出此事的许攸更是被众人簇拥,洋洋得意,不可一世。 而许霄大军之中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许霄将麾下的骑兵尽数派出去,的确给袁军造成了不少麻烦,效果喜人。 但是最为关键的粮草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眼看着十日之期近在眼前。 军中的粮草也已经见底,他们的心中焦躁不安。 粮草,那可是一支军队的命啊! 没有粮草,军队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唯有许云逸依旧十分平静,丝毫不受影响,正如他往常所表现出来的一般。 在这个世上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令他动摇。 即便是逐渐见底的粮草也是如此。 田丰、荀谌、沮授不止一次来问过许霄关于粮草的事情,可是许霄却是依旧如之前一般,只是让他们耐心等待。 甚至,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郭嘉都来过了。 可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 十日之期,可是要到了啊! …… 袁军大营之中。 袁绍正在烛火之下批阅着公文。 忽然有兵卒进来禀报道:“主公,郭图先生在外求见,说是与主公有要事相商。” “嗯,让他进来吧。” 袁绍摆了摆手。 这郭图之前在他的麾下根本算不得什么人物。 但是现在,随着他身边的人才凋零,如今这郭图竟然成为他最为倚重的人之一。 提起来也真的可笑。 “喏。” 兵卒双手抱拳退下。 不过多久,郭图便快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郭图拜见主公!” “嗯。” 袁绍颔首,平静道:“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 郭图道:“主公,郭图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一人耳。” “哦?” 袁绍眼神一闪,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你说的是许攸?” 之前郭图与许攸同是豫州氏族的人,属于同一派系,共同对付河北氏族以及许褚,即便相处并不和睦,但也能勉强相处。 但是之后,随着他装病欲借机除去许褚。 原本的三股势力各自分裂。 豫州氏族效力的是他的三子袁尚。 便是在此时,郭图和许攸开始了内斗。 后来,袁尚不堪重用,由袁绍来掌控权势。 而袁绍向来遵循的制衡之策更是加剧了郭图和许攸两人之间的矛盾。 到了现在,这两人已经如同仇敌,谁也容不得谁了。 若是放在平时,许攸和郭图便是斗得再厉害,他也根本不会理会。 但是现在不行,大敌当前,一切要事当以应对许云逸为先。 谁敢自乱阵脚,可就别怪他袁绍不客气了。 郭图察觉到了袁绍目光之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心中顿时一紧,明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在来这里之前,他便知道来此可能会触怒袁绍。 只是,他对自己将要说之事有着百分之白的信心。 他坚信,只要袁绍让他将话说完,定然不会再责怪于他。 郭图对着袁绍拱了拱手道:“主公英明!在下此次正是为许攸而来。” 袁绍略微抬了抬眼皮,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许攸又有何事?” 郭图佯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来,皱着眉头道:“在下……不敢说。” 不敢说? 不敢说你来这里又是为何? 又在这里故弄玄虚! 袁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寻头的怒气压了下去,摆手道:“既然不敢说,那便退下吧。” 郭图一怔。 不对啊。 袁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装作义正言辞的模样道:“在下是不敢说,但是此事危及到了我们的大军和主公,在下便是不敢说,也必须得说!” 袁绍眉头一皱,“你是说,许攸危及到了我们的大军和我?” “他做了何事?” 郭图道:“主公,在下听闻许攸利用职务之便,从各郡县为我们的大军征集粮草之时,总是会从中抽取一部分,进了他许家的口袋之中。” “如今正是我们与许霄大战的关键时候,我们的军中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