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之中,一位谋士缓步走了出来。 此人大概三、四十岁,穿着一声普通的灰色布衣,带着文士帽,面色白皙,留着两撇胡须,身上带着一股儒雅之气。 他一字一句道:“在下以为,许云逸一定留不得!” 何太后有些诧异地看了这位儒生一眼,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不过,这也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邺城之内的世家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见过。 其他人也将视线看到了这位谋士的身上。 刚才,他们已经基本上达成了一致协议,这人却敢当众反驳。 要知道,这可是杨彪和董承的意思。 然而,儒生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却依旧神态自若。 旁边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诧异道:“陈宫?你不是在兖州么?为何忽然来到我冀州?” “原来是他!怪不得了!” …… 一众大臣、世家之人彼此一轮纷纷。 显然,这个陈宫在世家之中是有一些名气的。 许霄也是眼神一闪,目光在陈宫的身上多停留了一刻。 他记得,在历史上陈宫是先从曹操,又与吕布一同企图谋划曹操的兖州,最后跟着吕布在下邳被擒,身死。 而在这一世。 吕布来到了冀州,并未前往兖州。 这也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陈宫,这位应该给曹操添堵的人竟然来到了冀州,与他为敌。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陈宫准备了多少。 陈宫摆了摆手衣袖,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正是陈宫,原在曹操麾下做事,然而曹操此人识人不明,在下不屑与之为伍,便来到了冀州。” “韩馥韩文节对在下亲之信之,在下心中感激,遂认其为主。” “不错,公台乃是我麾下第一谋士!” 韩馥脸上带笑,缓步走了出来,平静地道。 算是证实了陈宫的话。 在场的众人这才清楚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许霄却是在心里暗暗摇头。 这陈宫不说能力和气节如何,这认主的本事可着实是不行。 在历史上放弃曹操选择了一个有勇无谋,还是不是刚愎自用一下的吕布。 这一世又选择了一个软弱可欺,胸无大志的韩馥。 什么曹操识人不明,不过是在曹操身边受不到重用罢了。 这个与能力有关。 陈宫的能力不差,可是也绝对算不上真正的超一流谋士。 而在曹操的麾下本就是以豫州氏族为主的。 颍川荀氏、曹家、夏侯家…… 这些氏族不止是自身的势力庞大,其子弟也的确出类拔萃。 起码以陈宫的本事,在曹操的麾下是不会显得太过出挑的。 如此一来,不论是身后的背景,还是自身的能力都弱于人的情况之下如何能得到重用。 而陈宫竟然将这一切全部都推到了曹操的身上,当真可笑。 陈宫站在众人中间,平静地道:“在下以为,许霄此人一定不能留,否则定当遗祸无穷。” “诸位,在下平平无奇,又无显赫的身份、地位,说出来的话,诸位可能不会听。” “但是在下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所有人考虑的。” “许霄是怎样的人,我想就算是我不说,诸位也都该清楚。” “民间的百姓都说,许霄许云逸神机妙算,算无遗漏,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宛若神人。” “这些传言有真有加,或许有些夸张,但是无论是谁都不可否认,在近几年以来许云逸展现出来的谋略,打出来的战绩,当今天下无一能及。” “我们今日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的心里怎能不恨,又怎会不怨?” 陈宫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看着众人道:“在下敢问,被许云逸这样的人物记恨,诸位当真能够安心?” “我不能,我会担心得夜不能寐,因为我知道,许云逸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祸患。” “他将记住今日的一切,记住我们每一个的名字,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复仇,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在我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果断出击!” “到那时,我们所有人,都将是死路一条!” “所以,许霄一定不能留!” 在场的众人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老太尉杨彪不经意地看了何太后一眼,然后站出来道:“陈公台所言未必有些太过危言耸听。” “许霄在我们的严密把守之下,怎会再有东山再起之日?” “这根本就不可能。” “杀了许霄自然容易,可是许褚呢?赵云呢?” “我们杀了许霄,许褚和赵云一定会在挟大军前来复仇,以我们如今的势力可能挡得住许褚和赵云?” 陈宫笑了一声,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会有人这么说似的。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道:“许褚、赵云固然厉害,但不过是一介匹夫耳。” “他们之所以能有如今这般声势、地位,靠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许霄。” “此番与公孙瓒之战,公孙瓒不是就挡住了许褚的攻势,还一度占据了上风么?” “是以,他们并非不可战胜,许霄才是重中之重。” “此人天纵奇才,深不可测!” “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