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如今天色已晚,我家主公交代过若是使者暂时无处可去,可暂住这将军府中,我家主公已经为先生准备好了住处。” 一个兵卒来到老赵的身边,恭敬地道。 “哦。” 老赵缓缓站起身来,“不用了。”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住处,就不劳马腾、韩遂二位将军费心了。” “那请使者随小人来,此时在正门恐怕有人在旁监视,会对使者不利。” “使者可随小人前往后门,使者的护卫、随从也都在那里等候。” 那兵卒又道。 “好。” 老赵一口答应了下来,跟随着兵卒往后门走去。 他的心里想,凉州是马腾、韩遂的地盘,他们知道有人在正门监视却视而不见,不加理会,甚至是让他去避开。 能让马腾、韩遂退让到这一步的人,应该就是曹操派来的那位使者吧。 看来曹操一方带来的能量同样不可小觑,这一次交锋恐怕不会容易。 “敢问,将军府上陪着马腾、韩遂两位将军的儒生是谁?” 老赵对着身边的兵卒问道。 兵卒答道:“那位先生名为贾诩。” 贾诩。 老赵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待走出将军府之后,那些担任他护卫的人早就在那里等候许久了。 刚一见面,老赵就问道:“田丰先生可到了?” 旁边的护卫道:“到了。” “好,立刻请田丰来我这里商议,不得有误!”老赵下令道。 “喏!” 其中的两个护卫双手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 将军府内。 刚刚从议事厅各自离开的马腾、韩遂、贾诩依旧重新聚到了一起。 一天之内,他们接连见了兖州曹操的使者,又见了冀州许霄的使者。 现在是轮到他们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个足以关乎到整个西凉命运的决定了。 “狂妄!” “那个冀州使者实在是无礼,竟然说什么以免自误。” “过去一年的大战里,他许云逸分明也没有占据什么上风吧,如今还敢在我们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韩遂瞪大了眼睛,大怒道。 在他看来,什么以免自误根本就是在对他们的侮辱。 “我们西凉从不受人威胁,我看我们便直接将那个冀州使者赶出西凉,彻底倒向曹操一方算了。” “也让许云逸知道惹恼我们西凉的下场!” “你以为呢?” 韩遂又看向的马腾。 马腾微微皱着眉头,略微思忖了片刻,并没有正面回答韩遂的决议,而是看着贾诩问道:“先生以为这冀州使者如何?比程昱又如何?” 贾诩平静道:“这冀州的使者不似一个聪慧之人,与程昱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是啊。” 马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既然先生也这么说,那几乎可以断言冀州使者没有藏拙的可能,他的确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角色。” “就如同传言之中的一样,可是许云逸为何要派这样的一个人来呢?” “冀州如今也该想与我们交好,不是吗?” 韩遂冷哼了一声,“这才是真正可恨的地方。” “许云逸需要我们,还这么对我们,这恰好说明,他从未将我们西凉放在心上。” “他如此对我们,我们岂能再与他有任何的合作。” 贾诩却道:“或许,这也正是许云逸的高明之处吧。” “因为他早已经看破了这一切,所以他才派来了一个这样的使者。” “哦?” 马腾眼神一闪,“先生此话从何说起?” “敢问二位将军,若是此番冀州使者带着重礼和交易筹码来到西凉,与二位将军商议结盟一事,二位将军就会答应吗?” 贾诩问道。 马腾、韩遂皆是一怔,没有开口说话。 贾诩则接着道:“不会,二位将军一样不会。” “因为决定西凉是与曹操结盟,还是与许霄结盟的从来都不是谁带给西凉的好处更多。” “那些好处都是暂时的,做不得真。” “对于西凉来说,维持住如今的局面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只要如今许霄与曹操、刘璋、孙坚的对立局面不变,西凉便能在其中生存,并谋取利益。” “可是一旦这种局面发生了改变,其中的一方压过了另一方,那么西凉的处境也就变得愈发尴尬了。” “如何保住如今的局面,这才是西凉做出选择最为重要的原因。” “既然如此,许云逸派来的使者带来了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许云逸只要让我们知道他的态度就够了。” “那许云逸的态度是?” 马腾追问道。 贾诩道:“许云逸的态度自然就是今日冀州使者展现出来的狂妄、自大,明明是来缓和关系的,却偏偏加上了威胁之语,刚才二位将军不也一直都在说这件事吗?” 马腾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如今的许云逸依然有很大的把握来同时面对数方势力的围攻。” “也就是说,现在冀州的势力依旧要强于曹操、孙坚、刘璋一方。” “所以……我们应该继续与曹操、孙坚、刘璋一起来制衡许云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