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过几日上朝辩论不过我,说我欺负你。”
尹仓灵盯着他的唇一张一合,之后潇洒转身离开府邸,慢慢回道,“遵命,王爷。”
商玄声上了马车,对侍从嘱咐道,“盯紧尹西成,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疯成什么样。”
入夜,书房点起烛灯,摒退众人,尹仓灵再次展开雀斛王写给商玄声的问候信,老槐站在一旁,“小姐,茶要凉了。”
尹仓灵眼光略微涣散,“老槐,你说……死亡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老槐问住,“奴才想,大约和绝望相似,亦或者与解脱无差。几年前奴才和孙女差点被流匪打死,当时心里满是无尽绝望,剩最后一口气,想着也算解脱了。”
尹仓灵缓过神,愣愣问道,“那哥哥他离开的时候,到底是绝望,还是解脱啊?”
她自顾自继续,“我感受不到,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话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差一点,就差一点。”
老槐叹了口气,安慰道,“小姐,老奴不懂鬼神之说,不过老奴相信大人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世上。”
温热泪水从眼眶积蓄,尹仓灵努力想压抑住哭泣声,无济于事般啜泣,“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我不想让哥哥当大官了,我也不想学什么琴棋书画,穿什么绫罗绸缎,我更不要和那些爱欺负人的官家女子做朋友!”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信件上,落在开头那句‘声弟亲启’上,她委委屈屈念叨,“我只想让哥哥回来,仓灵不会不听话了,仓灵读书,读很多很多的书……”
等到老槐发现时,尹仓灵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中反复念叨之前的话语,一遍又一遍,他沉沉叹气,“大人,你这一走,也把小姐的心气儿带走了。”
他把凉透的茶端走,关上房门前再次看向尹仓灵,又道,“接下来的路,无论小姐她想怎么走,走到哪,全都不要紧,只要老槐在一日,她就仍然是个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