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霄缓缓点头,目露沉思状。 可实际上,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困难。 许霄说着是要全部处理,可实际上哪有这么容易。 这么多的官员都处理了,给他带来的震动是难以想象的。 他想要的自然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主要以敲打为主,杀一儆百,震慑所有人就够了。 尽量不要大动干戈。 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生存规则。 读书人都是世家子弟,推举、选官也都是在世家之中选择。 这中间充满了人情和拉帮结派,根本无法杜绝。 除非能打破唯有世家才能读书的陋习,让更多的人能读书认字,参与到选官以及官场上来,世家对官场的垄断才会结束。 可是,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成的事情,而是需要十几年、二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才能有所成效。 所以在短暂的犹豫过后,许霄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 “此次针对朝中的乱象,我可以隐忍,放他们一马。” “但是也仅此一次,如果有人不服从,或者是再犯我一定会重重责罚,决不轻饶。” “你们可记住了?” “喏!” 沮授拱手领命,心里总算是松了半口气。 至少许霄这里是稳住了。 河北氏族内部一定不会太过和平。 有的人会答应,也会有人不同意。 这些问题要怎么处理,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是为何他只送了半口气。 真正需要他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啊。 见到沮授同意,许攸也不敢再独自要许霄为敌,静静的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在想着回去之后如何与荀谌交代。 还有沮授已经投子认负,这也代表着河北氏族可能也要完全屈从于许霄的管理,那么只剩下了他们豫州氏族,还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他们听话或许还可以留着。 如果不听话,许霄可以随时用听话的河北氏族来替换掉他们。 另外还有荀谌的态度。 沮授和田丰在许霄谈过一次话之后心理就被完全击溃,荀谌呢? 会不会像沮授和田丰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许攸还真的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许霄看许攸一眼,也并未多说什么。 虽然他清楚地知道想许攸、郭图这样极品搅屎棍脑袋里不会想什么好事,但是那又如何? 若是相安无事还好,一旦敢打什么鬼主意,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世家和朝堂之上的乱象,我就暂且交给你们去处理。” “怎么处理,如何定罪,由你们说了算。” “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将此事处理好。” “另外,既然是要责罚,当然不能放过你们带头的几人,你们所有人,包括在府上养伤的荀谌,全部都连降三级,罚一年的俸禄。” “喏!” 沮授、田丰拱手道。 许攸一脸的肉痛之情,可也不敢犹豫,也连忙道:“喏。” 许霄点了点头,看着许攸道:“许攸,荀谌先生伤势如何了?” 许攸道:“回禀丞相,经过华神医的诊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可能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嗯。” 许霄应了一声道:“没事就好。” “待他痊愈之后,让他来我府上走一趟,还有……” 他又看向了沮授和田丰道:“你们都是我身边信赖的人,以后在一起共事的时间还有很多,我希望你们从此以后能和睦相处。” 沮授、田丰彼此对视了一样,皆露出了几分苦笑。 其实,他们又怎么会想像现在这样啊。 “喏,云逸先生,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就算是有什么争执,我们也不会再如现在这样胡闹。” 沮授对着许霄道。 许霄微微颔首,又道:“还有一件事,我的心里始终有几分疑虑,那就是荀谌先生究竟是何人所害?” “如今,尤其是在邺城,敢对荀谌动手的人可着实不多啊。” 现场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沉默之中。 许攸更是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了沮授。 沮授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目光,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究竟有多么可疑,可是他更加相信许霄能看破这一切,并还他一个清白。 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需要管,也不需要争辩,把一切都交给许霄就够了。 而许霄也没有令他失望,当即就为他洗脱了怀疑。 “不用再看了,我已经调查过,这件事与沮授先生没有关系,甚至与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没有关系。” “那一次刺杀更像是偶然为之,就那么忽然之间发生了,没有任何的征兆。” “而在事情做完之后,那个刺客又在忽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很是诡异。” “其中许多事情,也许要在问过荀谌先生之后才会清楚。” “许攸,你将我的话传达给荀谌,命他伤愈之后就立刻前来见我。” “喏。” 许攸对着许霄拱手道:“不过丞相,也许您是想从荀谌先生的口中得到一些什么,可是就在下知道的情况而言,荀谌先生知道的也十分有限,他没有看到刺客的脸,甚至是一个身影都没有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