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先生,在下没有办法解决这种困难。” 田丰对着许霄拱了拱手道:“还请丞相告知,这件事最后的解决之法。” “好,那我便告诉你吧。” 许霄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他所说的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而做出这件事的那个人,是好还是坏另说,反正至少是一个真正聪明的,能办事的人。 能有这样的人在左右分忧,又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啊。 “那位先生按照命令直接将粮草分发了下去。” “在路过各级的时候,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要从中拿粮谋私,他一律不管。” “他说了救民先救官,如果连官都活不了,更何况是民了。” “荒唐!” 田丰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如果不是说出话的人是许霄,他恐怕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此人……此人如此做派,民间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却能把贪污之事说得如此轻松,甚至是合理。” “无法理喻!根本就无法理喻!” 许霄微微一笑道:“当时,也有个人如田丰先生你一样不可理喻。” “可是这位先生却是反问一句,千千万万的灾民啊,是谁去给他们发赈灾的粮食?” “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不喂饱了这些官吏,岂会有人真的去死心塌地地做事?” 田丰有些说不话来了。 他感觉这件事不对,可是他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而那个看上去无比荒谬无理的解决之法,在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是那么地合理!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让自己的心中的略微平静了下来。 他这才又问道:“云逸先生,就算他喂饱了各级的官员,可是经过一级又一级的苛扣,等到了营救灾民的时候,那些本就不够的粮草恐怕更少了吧。” “就算是这些官吏肯尽心尽力地办事,可是粮食就这么多,又能救下多少人呢?” 许霄道:“这个问题你能想到,那位先生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把所剩的粮食拿去换了麸糠,一斤粮食可以换出三斤麸糠。” “这就意味着原本可以救下一个人的粮食,却能救下三个人。” “粮食不够的问题就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麸糠?” “那是畜生吃的东西,怎么能……怎么能给人……” “那人是把灾民都当成畜生了吗?” “难以忍受!不可理喻!” 田丰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也充满了愤怒。 先是将贪污说的那么合理,现在又干脆给灾民吃畜生吃的麸糠。 这世上这么会有这种恶人! 然而许霄却是一脸平静地道:“难以忍受也好,不可理喻也罢。” “你或许看不上他的种种手段,可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他的确让更多的灾民活了下来。” “而这是包括你在内几乎所有的只以为正直的人做不出来的。” “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道理。” “一个人能发挥什么作用,要看他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和条件上。” “任命官员也是如此,他可以私德有亏,甚至是品行不端,但是他一定要能解决得了事情,能给一方百姓带去安宁,我就认他是个可用之才,可以委以重任。” “而每一个不同的位置上都需要不同的人,有些事是如田丰先生你这样的人才能做好的。” “而有的事情,交给田丰先生去做只会酿成大错。” “如何分配这些,做好每一件事,对我而言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你而言也是一样,你最终的目的不也是能让大汉朝变得更好,百姓都安居乐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么?” “只要这个目的能达到,就算是中间的过程有一些不合你的心意,又如何?” “可是……可是……”田丰皱着眉头,“在下听得懂云逸先生所说的,也知道云逸先生所言有理。” “可是请赎在下依旧不能理解。” 许霄笑道:“你若是理解了,也就不是田丰了。” “这个并不重要,正如我说过的一样,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用处,重要的是处在怎样的位置上。” “你有适合你做的事情,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剩下的都交给我,我自然会料理好一切。” “喏!在下遵命!”田丰拱手道。 “嗯。”许霄点了点头,道:“所以,你所说的那些事情,要弹劾的那些官员,我不会全部处理,只会酌情处理。” “这些你可有异议?” 田丰拱手道:“没有,在下一切都听从云逸先生之言。” “好!” 许霄看着田丰,“那么到了最后,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打算在不久的将来由你掌管御史府。” “御史府?” 田丰心中一惊,被许霄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御史府负责对文武百官的监察和弹劾,称得上是朝中第一流的高官了。 沮授、荀谌那样的人物求个司空之位,反倒连降三级。 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要执掌御史府了? “不错。” “田丰先生,你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能始终坚守心中的理想和正义,在这方面恐怕满朝文武都没人能比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