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马车?那辆掉进沟里的车吗?”奥尔的问题让泰诺达尔局长有些意外。 “是的。” “呃……我们当时确定了车是第一案发现场后,没从车上发现什么,就离开了。现在那辆车应该还在原地。至于马,我们觉得那匹马应该是自己跑了。” “那匹马,价值1500金徽。”奥尔在来的路上详细询问了马的情况。 “!!!” 普通拉车的驽马是8到30金徽之间,但给纺织大亨拉车的马,显然不是普通驽马能够相比较的。那是一匹退役的赛马,但退役的原因不是年纪大或伤病,而是因为凯特隆喜欢,把它买下来给自己拉车了。 这匹马一次配种,母马的主人都要交200到500金徽的配种费,难听点说……比人贵。 但它甚至不是最昂贵的一匹,这样的顶级赛□□特隆养了二十多匹,其中的十六匹都跟圈养它们的庄园一起,在遗嘱中交给了怀特夫人。 “所以,凯特隆先生并不是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在事情发生后,警察们没想到那匹马,毕竟哈梅尔镇下辖的诺佩特村并没居住着真的有钱人,即使他们自认为已经过上了上流社会的生活,但真正有钱人的乐趣,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也包括泰诺达尔局长。 作为地方警局,他们完全靠地方的拨款与地方有钱人的捐赠过活,即使哈梅尔镇的警察们日子过得还算宽松,但1500金徽,至少也是他们全警局警察几年的工资。 “我、我立刻开始找马!” “别激动,泰诺达尔局长。”奥尔安抚着对方,“我们还是先把您局里的问题解决了,从证人身上或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对,您说得对。”泰诺达尔擦着汗点头,他一伸手,从旁边拽出来了一个年轻人,“这是我的儿子,维克托·泰诺达尔,他十分崇拜您。” “呃……您好。” “您好,蒙代尔警官。”这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多岁,其实比奥尔大得多,他被父亲突然拽出来后,表情从懵逼变成惶恐和窘迫,脸皮涨红,以至于五官都有些扭曲——让奥尔想起小时候家里来客人,被父母突然推出去表演节目的自己。虽然情况不大相同,但感觉差不多。可怜的维克托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他父亲还在后边一直拿手指头戳他(自以为别人都看不见),“不、不打扰您查案了。” 维克托飞快退后半步,任由泰诺达尔瞪他,只当没看见。 奥尔终于能走进哈梅尔镇警局了,他们被安排进了一间大会议室——房间里摆着盛放的玫瑰花,地板上擦拭的痕迹还没干。 “蓝衣服能跳槽到我们这边吗?”奥尔悄声问达利安,这是他猜测的那位老父亲的想法。 “能,但只能跳到分局,总局的身份要求很严格。要收下他吗?” 这就是为什么泰诺达尔对波罗斯泰没什么热情了。 “不方便。”说实话,奥尔觉得局里的大多数普通人已经都感觉到不对劲了,这就要感谢大麦克和舒尔顿了,是他们俩靠着在局里的威望,在潜移默化地引导和安抚其他人。再加上局里丰厚的工资,还有新来的狼人和血族都很会处事,所以鱼尾区警局才保持了这么长时间的和谐。 可毕竟时间还短,两方人马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融合的,这时候突然加一个外人,很可能会引起误会。 “可以看看。” “你想接下他?” “这里距离白桦镇其实不远。” “……”奥尔除了佩服说不出别的词了,“我不太会看人,你来决定。” “好。” 他们的谈话结束后不久,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黑衣黑裙的女人一把推开站在最前头的泰诺达尔局长:“谁要给那个B子翻案!” “珍妮丝!”还没等奥尔说话,凯特隆夫人瞬间站了起来,她的那个虽然不大但好像什么都能装下的精致手包,一下子就扔在了对方脸上,“你这条毒蛇!” 她踩着高跟鞋飞快跑了过去,一把拽住那位珍妮丝的衣领,开始扇她的耳光,两巴掌下去,珍妮丝黑色的头纱掉在了地上,她盘起来的精致头发也变得披头散发。 珍妮丝身后本来还跟着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应该是她的两个儿子,这两个孩子看见母亲被打本来想冲上去的,但他们大概很快就看见了凯特隆夫人的脸,于是立刻后退了一步。还是奥尔和局长冲上去,把两位夫人分开了。 那位珍妮丝被打得脸颊发红,嘴唇破裂,但她根本不敢开口。 因为剧烈活动,凯特隆夫人的黑纱帽同样掉了,头发也散了,她双颊红润,嘴唇更加红得鲜艳:“这就是那个占了安妮贝尔房子的人?她根本和凯特隆家没有任何关系!把所有你们占了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最晚明天给我滚出房子!” 珍妮丝侧着头,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她和她的两个儿子根本不敢与凯特隆夫人对视,凯特隆夫人说一句他们打一个哆嗦,凯特隆夫人说完了,三个人都不停点头。 而凯特隆夫人的表现也给了其他人震慑,他们进屋时脚步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从衣着上,很容易分辨出他们是怀特夫人的女仆、邻居少女、锁匠,还有……怀特夫人? 这位夫人的样貌,实在是让奥尔没想到的,毕竟这是一位能让凯特隆夫人维护的女士,虽然不太礼貌,但奥尔还是想象了各种她的样子。 这不是奥尔以为的或明艳动人,或温柔甜美的女性,恰恰相反,这是一位很明显有些年纪,经过了岁月侵袭的女性,但她依然很高大,至少有180公分,这是奥尔见到的最高大的女性,头发已经全白,但背脊挺拔,满脸皱纹,两只被铐住的手也是明显干过重体力活的手,骨节明显,皱纹密布。 另外,她的挺拔不是泰诺达尔局长的那种老兵的挺拔,也不是贵族女性的优雅,而是和仆人的更像,尤其和女仆靠近时,她们俩的仪态更是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