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渔刚来她屋这儿一起住的时候,她没感觉什么,当被人告知时只有一个反应:“啊!有人来了!希望好相处。”其他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了,于她而言不过是来了一个新婢女罢了,本来就不是一个地方干活的,且相处便是了。
不过秀谷没见到江问渔之前,第一印象便是这个人可能有门道,毕竟这个屋子位置俱佳,条件设施都很好,一般下人很难住到,她也是因老夫人的赞赏才得此的,而江问渔是因为别人的安排住进来的。
种种表明江问渔的门道还不错,在秀谷以为对方会占领一个相对好的差事时,没想到被人派去洗衣裳了,这种差事没有一个女性喜欢,且不说浸水对手会造成什么影响,就论冬日里那水叫一个冰凉啊,搞不好就会生冻疮,这遭的罪可不少,她想不明白江问渔为什么会被人安排到这样的地方,但彼时她与江问渔不过是点头之交,值班完了就回头点个头问候一句就完了,也不怎么闲扯,她也将这个疑问给咽了下。
江问渔当差的时间越发的长,每日都是夜已深,四周活物入睡了她才回来,她日日这么晚回来,哪怕手脚再轻也每每都将她扰醒了,眼睛的生疼让她心情十分不悦,胸腔的恼意每次都在看到江问渔满身疲态时候熄了下去,这是她心中善意作祟,有一日她终于止不住开口与江问渔搭话,才从她嘴得知了这些污秽的事情。
这些事情她没有经历过,但是她的姐姐经历过,甚至为此还丢了性命,她忘不了姐姐死前的惨状,所以当遇到这种情况秀谷没有旁观,她受不住,不想悲剧再次发生,她想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可惜她根本没有实力让这些事情不发生,没有门道,没人帮她,求人都是石沉大海,只有好心的人才愿意透露出少许消息给她,后来她想方设法的接近老夫人,可惜老夫人并没有怎么搭理她。
路被堵了,她根本没办法疏通路,让江问渔摆脱如今的困局,只能沦为旁观,一位姐姐劝诫她不要和江问渔走的太近,免得灾难到了自己身上,可她怎么能够再次看这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这个人勾得着手,关系与她还不错的人。
秀谷一脸难过,“姐姐,问渔绝对没有想过要扰了你过年的兴致,你就放过问渔吧,她已经受伤了,她再也不敢忤逆你了,你就不要再去伤害她了好不好!她很可怜了!”
她说的可怜,不少人都开始了围观他们的事情,各个都低声窃语,恶意的眼神不断往两人身上徘徊,虽没有特定指着谁,但程英已经感受到了他人的嘲笑,她受不了。
程英脸上的表情快挂不住,“我那时候是不知道......而且现在她不是没事吗?”她还是没有她娘的心理素质与阅历,要是她娘在就不会发生这样说不清的事情,可这事情一开始就避开了她娘,现在让她去让请人也来不及。
此刻她内心很慌,根本没有察觉到秀谷口中的错话,“你这不污蔑了我嘛,之前都是误会,上头嘱咐下来的事情,我们做下属的,也不能反抗,如今知道事情错了,这人藏私心,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我,要是知道事情缘由,我也不会妄为啊。”有些东西不能认下,不然真洗不清。
秀谷担心地直冒火,江问渔在她出来的时候状态就不是很好,在熬下去,只怕不行了,程英看着样子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要不强硬一回?程英眉眼都压着不少的怒火,今日已经将程英给得罪透了,以后她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既然如此,都躲不过,那她也就不怕得罪的更狠了。
秀谷憋着劲一咋呼,“不行,我不能信你,我得照顾问渔,万一问渔出事了,我到时候有理说不清,你叫我怎么办?你快走!”
她拎起一旁的棍子对着程英,只要程英一上来她就挥棍子,照着程英身上打,程英被打疼了也打怕了,只能暂缓自个的行动,保持距离,免得对面疯癫之人再对她下手,她可挨不得一棍两棍了,秀谷见程英拉开距离了也没有松口气,她一手始终保握着棍子,另一只手还不忘拉着大夫,两个人绕着程英慢慢移动,生怕又出现什么意外。
程英也恼火,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态度很好,没想到对方还不领情,虽然目前她看江问渔的确是有目的性的,但药真是好东西,这些皮外伤的药膏可是主人家赏赐的好东西,她都舍不得用,没想到这好东西居然要送人了,结果人家还不领情,真不知好歹。
程英站在自己的立场肯定是为自己着想的,她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秀谷看她失神,她丢下棍子一手拽着大夫乘机冲向屋子,另一手掏着钥匙慌慌张张地对着门锁,此刻她根本没办法考虑这么做的后果怎么办!只能粗略地想到程英可能会在门外堵着他们,可没办法啊!人命重要!不管怎么说外面还有麦穗,多少能够帮上忙。
秀谷的搏命还是太慢了,她在慌张地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插进门锁,这么点大的孔洞一下子变得格外的面无可憎,在当下,她觉得钥匙格外的大,而孔洞缩成了芝麻点小,短短几息都没有插进去,一切都完了,程英三两步就赶上她,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拖,撕裂般的疼痛密密麻麻地袭来,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程英的手,她废了很大力气才将手挽上了程英的手臂以此缓解对方拽着的力量。
“贱丫头,什么下作手段!还想坑我!呵!”
程英此刻也失去了耐心理智,以往丫头小厮不管看在她的面上,还是她娘的面上,哪个是不是恭恭敬敬地对她的,那时候她还嫌弃这些殷勤的脸难看,现在她才发现,比起这些殷勤的脸庞,她更厌恶逆反的脸蛋,这张脸可真讨厌,在众人跟前反驳她,让她下了脸,索性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丫头和里面哪个贱皮子给处置了,明日再想别的法子应付,反正这事情说大也不大,不就是她欺压了一个底下的婢女,那又怎么的,还不是怪那婢女得罪了人!这府中上上下下得罪了人被处置的下人不知道有多少!她身为一个有些小权在手的管事,怎么没有处理底下人的权限。
索性破釜沉舟,就这样吧!
程英拖着秀谷的头发把她往后拉,等拽到宽阔的地方才松开手,将人给摔在地上,摔下后还不解气,非得要踹上计较,秀谷被她这样折腾的不轻,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爬不起来,不过程英显然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在秀谷扑棱几下后她上前又踹了几脚,这一次比上次的重,每一脚都发出了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