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渔与陈博裕在街上闲逛,他们路过一家家小摊,吃的喝的穿的都有,江问渔最终在一处泥人摊子停下了,她怔怔地看着。
从确认亲事到现在她好像都没有给对方送过什么,哪怕是一条手帕也没有,而对方时不时的送小吃食过来。
“怎么了?想要这个嘛?”陈博裕敏觉地感受到她在这个摊位停留时间。
江问渔冲他笑了笑,“老板,两个怎么价位?”
“两个铜板一个,价格实惠,姑娘要不要来?”
江问渔应了一声,随即压住了陈博裕要付钱的手,“我来吧!”
在陈博裕诧异的目光下掏出了几个铜板递给老板,乐呵地对着摊主说道,“老板,给我捏好看些。”
她不看陈博裕,始终看着老板手中的泥人,看着老板将脸一点点的做出来。
“阿裕,改天...”江问渔盯着摊主,目光微微往下,“给我做个木簪子吧!我想要一个。”
隔壁有一户人家,那丈夫给妻子打了一根木簪子,手艺不算多好,但他的妻子就很喜欢,所以她也想要一个。
“好。”陈博裕应下,“给你打造一只好看的。”
江问渔摇头,脸上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神情,“我只要你用心了就好了。”
这东西终究是她自己讨要的,她不求别的只求用心,真心太难得了,
谈话间摊主的两个泥人都做好了,江问渔对着泥人看了又看,欢喜不已,泥人还没有干,软塌不已,需要晾一段时间才能够硬化,她不敢碰,生怕这钱又白花了。
看了好一会才转身面对陈博裕笑着询问,“阿裕,你看像不像?”
初夏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人因热气反而热燥,情绪暴躁,偶尔来一丝微风能带来的凉意。
陈博裕站在原地看着展颜欢笑的姑娘道,“像。”
其实那泥人粗糙的很,摊主花的时间少收费也少,哪来的那么精细,不过是捏了个大概样子,泥土上还沾染了摊主指尖的纹路,与那些精细雕刻的陶瓷不一样,陈博裕目光落点不在泥人上,而是泥人前那张白净的脸以及脸上的笑意,没盯多久,他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放到了一旁。
蛾眉皓齿,杏眼桃腮大概就是形容江问渔这样的,笑起来如同是漩涡一样,将人给吸引住。
“怎么样,好看吗?”江问渔已经察觉到了陈博裕的异常,她强装镇定,如往常一般问话,可脸颊已经彩霞飘扬,耳朵赤红。
“好看。”随即又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这泥人好看不好看,赶紧将脑袋扭到另一旁。
等了一会,耳边传来了一阵阵轻轻的笑声,他疑惑看向江问渔,却见江问渔眉目都笑弯曲了,细细碎碎的光芒在她的眼中扩散,十分好看他一怔,没一会也笑了起来,浅浅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
“那是自然,我二哥说了,我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江问渔收容了笑容,但笑容在眼中晕开,“连玉珂都比不上。”
这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每次江薛岳惹急了了她都会说‘我的妹妹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姑娘’,那时候她总会抽泣地问,‘要是有了媳妇呢’。
‘我的妹妹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姑娘,连媳妇都比不上。’
那时候的江薛岳是那么骄傲与自豪,好似说的是真的一样,她就是天下第一好看的人,可这世间好看的人多了去,那轮得到她,但她在二哥眼中就是第一,没有什么可比性。
“嗯!你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陈博裕良久也挤出这么一句话,江问渔愣住了,两人双目相对,不知道说什么,一股奇怪的气氛散开,惹得双双都不自在,体内的邪火躁动更甚。
江问渔率先移开目光,结结巴巴道,“这天气怎么这么热,阿裕要不要先回去吧!”
陈博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应和道,“好,好,先回去啊。”
回去的路上异常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生怕说什么都成了尴尬,江问渔想要破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还是失败了,她着实是不知道怎么张嘴。
“我先进去了,阿裕你...”江问渔想了想,“要不要进来喝茶。”
陈博裕往里探了一眼,随后就拒绝,总得要给人一点时间,况且他也不是厚脸皮子,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
江问渔见陈博裕离开后心中松了口气,回到屋内她将门关上,整个人软踏踏地靠在门上,手紧紧护着掌心里的泥人,泥人还没有干透,那黏腻腻的手感贴着皮肤不好受,良久她才低头看手中的泥人,笑出了声。
真好。
她将泥人摆在梳妆台上,看了好久。
傍晚,江薛岳回来,身后还跟了个人,江问渔一看就迎接上去,欢喜道,“玉珂姐,你来了。”
二哥时常不在家,是玉珂陪着她,细数起来玉珂来到江府比二哥呆在府中多,不管出什么目的,她都觉得开心。
玉珂的身世不好,她性子温婉,但骨子里却不是如同表面那样,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她娘去了,爹取了一个恶毒的后母,亲事能安排一个好人家玄之又玄,为了号出炉,她选择跟着弟弟出来,哪成想会遇到心仪的人。
李玉珂的家世难评,却有一个好的弟弟,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与之相处下来,状态挺舒服的。
“阿渔,你今天没去可惜了。”玉珂抛下江薛岳,勾着江问渔的手臂往前走,“今日太子请咱们吃了上好的食材,可惜没办法打猎,不然有趣多了。”
两人关系亲近,说话随心所欲。
“是啊!打猎挺有意思的,可惜如今到处闹饥荒,活物都不敢出来了。”因战争,百姓四处流窜,而饥荒也闹得厉害,到哪儿都是荒凉,更别说打猎了。
李玉珂敏觉地感觉到江薛岳的低落,赶紧道,“瞧我,本来轻松的日子,怎么说到这上面了。”她笑笑,话虽然朝着江问渔说,可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江薛岳上面,“太子殿下将江山收回,一切都会好过的,那些跌宕的百姓会有一个安稳的住所。”
江问渔会心一笑,这是跟她说的吗?明明是跟那个目光暗淡的人说的。
不过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