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正经讨伐。我师门是明立世间的百年大派,又无法隐匿,对上国家大军,无论胜负都必损失惨重,以后也别想再立足于世,何况还不知会有多少同门和军兵都葬送其中。
“飞云,其实根本不用你去通知,此案虽未外传,可我出了这等大事,我师门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得知。所幸我也了解我师父,他虽会为我忧心如焚,却不会为我就不顾了本门这百年基业和众多弟子的安危。所以你断不能再给我添乱,也不能连累了自身。”
无名真是气苦万分道:“飘羽哥,那你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的,难道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么?你若不逃出去,即使以后皇上能辨明是非,王爷又哪会让你等到那时?你看他对你那狠劲,只怕过不了两天就能把你活活整死。”
华飘羽面对着他那强力硬睁着的、却也一直在流泪的眼,万分悲伤地叹了口气,凄凉又决绝地道:“云弟,你能来这样看我就已经够好了,此后再也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过,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顾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无名直觉得逆心刺耳,正急欲分说,华飘羽却忽然示给了他一个严禁的眼神。无名其实自己也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动静,现在也已听到了脚步声,暗自擦去了泪水,有些心烦地一回头,冷冷看了过去。
却是那头目又亲自来了,直接走向了他,不无讨好道:“王爷一回府就在找你呢,说是让你回去准备会见客人。”
无名疑惑道:“会见客人?”随后那双冷眼就如寒冰刷地裂开了般,他撒腿就往刑堂外奔了出去!
竟然全忘了给华飘羽一个告别的眼神!
竟然全忘了浑身上下那新旧的伤痛!
只是一往无前地奔跑,向着平生最重的那个希望奔跑!
直至回到内居发现王爷就坐在院中,他才刹住了脚步,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
江冠雄径自喝着茶,眼都不斜道:“你跑得很急啊?”
无名听他语气不善,没敢接他这话头,试探道:“王爷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江冠雄道:“今天已没什么要紧公务了,又接到了府中报信,寒烟今日午时会来赴宴,我便回来安排了。”
无名心中方一狂喜,便听他又冷笑道:“我刚才传你时故意说了那么个会客的话,你还真是敏感,一听就知我指的是什么,这是恨不能插对翅膀飞回来呢吧?你对本王怎么就没这么急切?”
无名一阵窘迫,垂下了眼去,只沉默着。
江冠雄倒没再刁难,声色一正道:“你对他那般重视,想必总是要拾掇一下自己的,那就去准备吧,等到宴上我会看着适宜之时劝他见你一面。”
无名蓦然朝他单膝一跪,情真意挚道:“无名多谢王爷言而有信!”
江冠雄心怀嫉意,并没领他这个情道:“行了!”随后却又胸有成竹道:“无名,我现在甚需教给你个道理:往往一个人的希望太强烈,就会落得个失望。萧寒烟向来都没看重过谁,你又有何德何能,这都过了六年了,他若想带你走还会等到今天?届时你见过他后失了望,可别又给我闹别扭,就安心给我做个娈宠吧。”
无名根本不愿设想那些,又沉默侍立着,没有答话。
江冠雄也没有多言,啜了一口茶后,漫然问道:“他怎么样了?”
无名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心中登又一痛,面上清冷道:“坚毅如故,当真是百折不挠。”
江冠雄轻笑了一声,望向了远方,就像看到那牢里去了般,“是啊,确实是个罕有英杰,若不能为我所用,就必得除去。”
无名浑身都漫起了一股寒意间,江冠雄已道:“你下去吧,只等本王传你即可。”
无名的心登又全回到了那场会见上,五味陈杂地回了房去。
此后的时光就是度日如年,坐立不安。
他竟还重新又洗了一遍脸,梳了一遍发,差点把那早上刚换的衣服也换了一遍,只因他根本就没几件衣服、也找不出个更好了的才作罢。
苦苦思盼了六年,尤其是今秋,几经生死、以身交易,才挣得可一见的人,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无名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竟还能等在房中。
可那一时一刻都如天荒地老般的漫长,他心如油煎,难耐得都已要死了时,那救命的传唤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