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气:“是你那小媳妇不让你吃的东西。”
池柚开了瓶可乐,又拿起一块炸鸡:“他也是为我好,说不爱运动的那就管住嘴,说得挺有道理。”
陈遇瞥她:“呦呦,这在一起没几个月吧,已经会替对方说话了。”
“哦对了,”池柚摘掉手套,从包里抓了把糖放在桌上,“我爷爷送给你们的礼物,吃了平安长寿。”
俞悦马上就吃了一块,朝天上拜拜:“谢谢爷爷,虽然我想早点死,不想活这么久。”
陈遇也同样:“谢谢爷爷,保佑我们仨跟你一样无病无痛睡一觉就噶了。”
池柚笑:“我爷爷在天上听了估计无语死了。”
俞悦:“现在年轻人压力多大啊,爷爷会理解我们的。”
陈遇:“我前不久也去参加了葬礼,突然有一种,啊……我也到了送人离开的这个年纪了。”
池柚目光闪烁了一下,看着她们两个人继续聊着,突然开口:“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两人一愣,气氛有点认真。
俞悦:“你不会爱黎泽爱得要死,打算跟他闪婚了吧?”
“不是……”
陈遇:“怀孕了?你性-欲那么强,看着就像是天雷勾地火的时候手边没套也会扭成蚯蚓让对方进来的人。”
“你在说你自己吧。”
俞悦:“你突然这么严肃我好害怕,是睡厌了黎泽打算分手了吗?”
池柚用手撑着脑袋,头晕状:“跟你们沟通咋这么累啊,张口闭口都是那档子事,酝酿好的情绪都没了。”
陈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德行,再说我们三个什么时候正经过了?”
俞悦:“你说吧,想说什么?”
“我不是我妈亲生的,我是养女。”
陈遇:我真该死啊。
俞悦:我真该死啊。
“小时候生病,被抛弃在医院,因为我跟我哥骨髓匹配,所以爸妈才把我带走了。”
陈遇:爷爷带走我。
俞悦:爷爷,走慢点拉拉我啊爷爷……
“我觉得我该跟我最好的朋友们袒露我的内心,因为她们对我做到了一览无余,我还藏着捏着干什么,而且我已经彻底告别以前那个自卑的自己了,我有亲情友情爱情,我觉得我现在乃至未来都会特别强大。”
池柚肩膀同时一沉,左肩陈遇,右肩俞悦。她左一抬,右一抖:“哎呀,别这样,矫情死了。”
陈遇:“对不起啊。”
“干嘛道歉。”
陈遇:“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
池柚愣住:“……什么?”
俞悦:“你跟沈彦川分手那天,第一次醉到不省人事的那种程度,在我们怀里哇哇大哭,然后说了这个事情。”
池柚缓慢眨着眼睛:“那为什么……你们之后一点异样都没有。”
“拜托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肯定要保护好你的秘密啊。”
秘密早被曝光了,知晓的人却默默地又给它埋进一个小土堆里,在琐碎平凡的生活里继续插科打诨,不动声色地照顾好池柚的敏感。
池柚抿着嘴,想要努力克制住自己快哭了的矫情,忍着忍着嘴都扁起来了。
“好啦好啦,”俞悦搂着她,“谢谢你今天这么郑重地告诉我们,也祝贺你涅槃重生。”
“哎呦眼睛出汗了,”池柚去拿纸巾擦“汗”后,还要很傲娇地说,“酒呢,威士忌威士忌!你俩喝醉会断片,就可以忘记今天的事了。”
“到底谁矫情啊?”陈遇拿着可乐,示意大家碰一下,“平安长寿,八十岁的时候咱们仨要一起在养老院开小鲜肉趴。”
“怎么办,”俞悦指池柚,“她小男友比咱们年轻,估计到八十岁开party那会,会在门口拄着拐杖喊她,老伴啊,牙都没了还吃肉,回来吃小米糊糊。”
“噗……”
疯聊到十点半,池柚一看时间差不多,去刷了个牙,喷了点口气清新剂,走前还嚼了个口香糖。
俞悦无语地看着她:“这是久别胜新婚,打个啵要这么大阵仗?”
“不是,炸鸡味太重了,”池柚又闻了闻自己的头发,“你香水给我喷点。”
“夫管严啊,”俞悦翻出一瓶香水给她,“这垃圾食品都把你灵魂腌入味了,人家不用扒你衣服就能闻到。”
“……我这是起码态度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