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告白和流言全抛到脑后,佐久早步履匆匆,推开门就是挺拔的黑松旁,白川靖枝静静立着,听到动静,侧脸看过来。
十二月的风凛凛如刀,他曾经觉得很冷。
佐久早走近问她:“今天着急回家吗?”
白川摇头。
“那跟我走?”
点头。
佐久早试探性牵起她的手,没感到抗拒,
一路沉默。
坐电车到站后,沿着主干道步行大约五六分钟,方向一拐变成单行道,两边是闹中取静的住宅区。
目的地是矮墙围绕的独栋住宅,横幅宽敞,两层设计,很有现代感。
“我不急着回家,你就带我回家?”白川发现门牌上的姓氏,难以置信,终于张口说话。
“家里没人,我爸妈昨天就出差了,姐姐在北海道的研究所,哥哥外派在国外。”他向明显紧张起来的白川解释道,拉拉手示意她进门,“只有我们两个。”
“那晚饭怎么办!”
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晚饭吗,佐久早浅笑道:“还能饿着你吗,吃寿喜烧怎么样?”昨天有人送了牛肉来。
“好。”
站在玄关喷一遍酒精,换上拖鞋,脱下外套和背包,最后洗手,一套流程走下来才被允许正式进入房间。
玄关连接着宽敞的客餐厅,大片的落地窗朝南,正对着后院的庭景,边上有汽车停放。除此之外一楼设有厨房、卫浴和主卧套间,家里小辈的房间都在搂上。
佐久早在半开放的厨房,取出调味料,打算先煮高汤。白川也进来,见他动作熟练地配料开火,很是新奇。
“我做饭有这么奇怪?”佐久早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的汤,问凑到身边细看的人:“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做饭?”
“知道和看见两码事,我这是第一次见你穿围裙。”她饿了,想尽快吃到肉,“我来备菜吧。”
“在冰箱里,除了洋葱,别的你自己看着拿吧。”
白川拿出大葱、香菇、春菊、莲藕和豆腐,放在料理台,清洗切块处理好,摆在盘子里备用。佐久早把白泷过了一遍沸水,看着盘子里的菜,对白川说道:“在吃寿喜烧方面倒是个传统派。”
“不然干嘛叫寿喜烧呢,叫杂食烧不就好了。”白川显然很有自己的道理。
磕两颗鸡蛋到碗里。
电锅摆上餐桌,放入黄油加热融化,放上大葱,煎到两面焦黄,加汤煮沸。香味在空气中弥漫,佐久早把大片的薄切牛肉一一摆进锅,汤汁漫过浸透,肉片颜色变深后翻面煮透。夹出来沾过新鲜的蛋液,一整片牛肉送进口腔,咀嚼美味的幸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接着放入配菜和肉一起煮,吃得差不多了再烩上半分乌冬,饱腹感带来满足,一顿晚餐下来,两人之间的别扭生硬全部烟消云散。
地暖烘托的屋内,电视里正放着国外的老电影,轻柔的配乐加上陌生的语言,饱食后体内的血液聚集在胃袋,两人懒散地窝在沙发里昏昏沉沉。
像是依偎在一起的小兽,皮肤贴合,亲密地传递热度层层融化。起初只是额头与额头碰到一起,却仿如磁石吸引般,鼻尖轻触,呼出的气流彼此纠缠,然后是温和细腻的唇瓣厮磨。
欢愉爱欲在无声的亲昵间蔓延生花,唾液交换,吮吸挑逗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几日触冰反而使内在的热情更加直白,肆无忌惮的指节交握、肢体勾缠,呢喃低语间倾诉着浓情思念。
两人拥抱在一起,交颈依磨,用尽可能大的面积触碰彼此,温热的鼻息撒在耳边,是同时小声说出来的“对不起”。
白川侧身背靠抱枕,外表看上去精瘦的少年身上覆着紧实的肌肉,实际上相当有分量,隔着毛衣半压在身上有种厚棉被包裹住的安全感,手指在浓密的鬈发间摩挲,挑起一缕缠绕拉直再反复。
佐久早头靠在她的怀里,手臂环过细软的腰,半边脸枕着软糯的针织背心,淡淡的甜香萦绕在鼻尖,耳边传来心脏渐渐平稳的跳动。唇角无意识上扬,他抬脸对上她的目光道:“你生气真的有点吓人。”
白川轻笑,抬手捏捏他的耳朵,“王牌攻手也会害怕吗?”
“又不是单细胞。”他又把脸埋回去,说话有些模糊:“翻脸不认人。”
“那,我……下次改进。”
“下次?”佐久早收紧胳膊,勒起她的腰,手指探进上衣的下摆,指腹磨蹭着光滑的皮肤,威胁意味十足。
瘙痒伴着酥麻如同细微的电流窜过,她反射性地绷紧,直起身体试图躲避,“错了错了,没有下次。”白川抓住作乱的手,挪动靠坐起来脱离被掌控的姿势,自觉换个话题:“说说别的,说说别的。筑波那边怎么样?”
“环境不错,宿舍还成。”佐久早顺势躺在她的大腿,安然闭眼,随着她的问题:“单人间,家具自备。”
“就这?”白川捋他的头发,硬挺但手感顺滑,攥到手里发现他的卷毛已经可以扎成小辫了。
“没办法,最关心的就是住宿,本来想着多人宿舍的话我可能要考虑要出去找公寓住。”佐久早觉得万幸,能省下两年的开支,“小点就小点吧,你呢?”
“嗯……我打算中心考后报医齿大。”
“东大面试不顺利?”
“自我感觉还好,不过三个名额,竞争太激烈了。”白川深深叹息,“校推能进就当惊喜了,一般选拔还是脚踏实地吧。”
“想在东京?”发现她完全没考虑过京都和大阪。
“嗯,大学也可以住在家里,很爽啊。”一切从方便出发。
真是实际,佐久早笑,“挺好的,这样我们离得很近。”
“从文京到筑波要多久?”医齿大和东大都在文京区。
“JR从秋叶原始发到筑波,再坐公交到学校,一个多小时吧。”想想上周六的路程,以后休息的时候也能拎包回家,离家近是好啊。
“很期待。”是她憧憬的理想,白川拇指和食指捏近比着手势,小声道:“还有一点点害怕。”虽然只是不到两个小时。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