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眼神是没有问题的，伊莎贝尔和你被你抛弃的前妻长得很像，”她一顿，第一次脑海里出现了“愤怒”两个字，“你这样，怎么敢说自己对伊莎贝尔是喜欢？”
裴连这一次身体挺立，听着他做过的事被一一列举出来，也并不为之所动。
沈回从不后悔离开，她对自己的研究产生质疑，想要亲自来看看基因的模样，结果这之间的巨大差异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但同时，也算是意外之喜。
那种极致的基因，才是人类基因重组计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沉默过后，裴连说：“我是不是该感谢您对我的关注，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如此了解过了。”
“你还是该庆幸了解你的人少一点。”这样的了解还是不用有为好，没人希望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
又是沉默，裴连的思维跳跃也很快：“让我意外的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伊莎贝尔做这么多？”
沈回问：“我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骨子里……冷漠的人……”裴连断断续续地说，就像是站在高处俯视，好像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
“……”
“不必反驳，我见过很多人，又跟了你这么多天，你对伊莎贝尔明明没有任何感情，却愿意带着她，还让她晚上和你睡在一起；你对许知更是毫无波澜，却放任他在你面前无所事事，我不知道这两点具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绝不会是因为你骨子里的冷漠一夜之间变得温暖。”
“……”
“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
“谢谢你对我的评价。”沈回本想说些什么，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没再反驳。
人的确不会一夜之间就有了改变，但基因可以。
她拿下手里的东西。
一瞬间，裴连就向前走了两步并快速转过身来，神色里的愤怒尽管极力掩饰，却仍然存在。
“你……”
“一支口红而已。”沈回将其光明正大摆在裴连面前，并解释道，“我还是比较怕擦枪走火的，毕竟我对杀人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天的枪声不是你？”裴连问。
大概是由于在刚刚几分钟的对话里让裴连想起了这件事，如果不是在此被提及她也已经忘记。
那个死在谭霖则枪口下的小偷可比裴连要倒霉多了。
谭霖则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观察任何人任何事，而是为全球联合理事会扫清障碍的。
在塔尔斯军校的眼里，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值得同情的，与其为自己带来麻烦，不如将拦路者彻底抹杀。
她将口红装回口袋：“我无法告诉你，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她仰着头，在等待裴连最后的回答。
半晌，裴连终于妥协：“我不会再跟着你，也不会再去找伊莎贝尔。”
得到答案，沈回头也不回地离开，说了这么多，口都渴了，她还不指望这小小的警告能让裴连彻底放弃，但阻拦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四十多个直播者，她没法将精力放在一个人身上。
跨过太古代时期的地球，也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
沈回走到一层电梯口按下按钮，蓝色屏幕被放出来。
【妈耶，我刚查完裴连，上个月他还去了大学开讲座。】
【真巧，正是本人的学校，而我……居然还去听了，而且还是好不容易抢到的名额，此刻只想剁掉自己的手，戳聋自己的耳朵，挖掉自己的眼睛。】
【小姐姐好厉害，我要是知道这些事，肯定早就吓跑了。】
“如果遇到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接触。”
正说着，蓝色屏幕上方的通知框里出现了一条消息。
“叮”一声，电梯打开，里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