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这条路有些窄。”其实完全容纳得下三个人。
路上全是石子，石子之下便是软软的黄沙。
许知还是疑惑着，但人转了过去，继续向前而行。
到了下一站，他会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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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太阳早已从东方升起多时，亚洲西部在这一日又起了沙尘，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因此太阳只留下了那么一点照耀着天空，抬头时还不一定见得到。
人类基因重组计划第一小组的实验室正是设在此地，人烟稀少，也算是在城市拥挤下的优点。
大楼内，第一小组负责人阿玛·凯瑟琳扶着额头神情复杂，但更多的是无言以对。
在她面前两侧，分别坐着第九研究所和因子联合会的休斯博士和伦纳德博士，一个垂着眼皮，连嘴角都在嘲讽，一个瞪大眼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好惹。
六年以来，这两人相见从未给过对方好脸色，至今依旧不例外。
三分钟前，这两人刚吵完。
“诸位，X001号实验将于半月后准时开启，还请诸位在这半月内做好一切准备。”
停顿间，凯瑟琳瞥了面前两人一眼，她发誓，半月后她将用尽一切办法将两人赶出这个项目。
“本次实验项目时间长达一年，如果一年后我们无法取得胜利，那这个项目将被彻底放弃，想必诸位都已明了被彻底放弃的后果，我在这里便不再多言，”凯瑟琳扫过在场所有人，“我想说的，只有一句，那就是无论如果，都请诸位全力以赴，数亿人类的生死都掌握诸位手中，生与死，也不过须臾。”
在场，有从第九研究所和因子联合会中挑选的高级研究员，还有全球联合理事会凭实力进入的研究员，以及利多分学院的知名教授以及不少天赋异禀的学生，这些人都已成为第一小组的一员。
而在因子联合会会长图拉·休斯的旁边，坐着一位长相与气质突出的年轻男士正是杨一，他终究还是用了一些办法进到这里。
不过这也在凯瑟琳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个项目就是以杨一所研究出的因子006为基础，他不主动来，还得她多费功夫。
人群的尽头，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垂到肩部且不大整齐的年轻男士，他似乎不愿与周围人打交道，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对于此人，凯瑟琳更是头疼。
会议结束，大楼内有一偏僻长廊，那位年轻男士正对着玻璃窗仰着头坐在地上。
凯瑟琳穿着白大褂走过去：“今天见不到太阳了。”
年轻男士闭眼不睁，虽然他看起来很颓，但声音很有质感，与他的形象大为不符：“我知道。”
“于先生，你到我这里来，总有一种我供着你的感觉。”凯瑟琳也不急，顺便靠在了墙上。
“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年轻男士正是于然，他鼻梁高挺，侧面从上而下，线条顺滑流畅，只是这不合时宜的发型与眼镜着实碍眼。
凯瑟琳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但是于先生你确定每天就坐在这里晒太阳，不做别的吗？”
“我只是负责来凑个人数。”于然脱口而出。
“看来你又一次婉拒我了。”凯瑟琳语气里尽是遗憾。
“……”于然不语，甚至连他那眼睛都不睁一下。
凯瑟琳直起身子，每次来说都是同样的结果，每句话都快成了固定的流程。她再次叹气表达遗憾：“好吧，但我下次还是会来。”
就当是枯燥生活里唯一的乐趣。
紧接着，凯瑟琳便要离开，她身为负责人，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像于然，一心只想在这里混日子，顺便替沈回混个名额。
然而，刚走了两步，她就回过头：“你和沈回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不出意外，于然动都没动，完全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无法，她再次叹气，所有的气都叹到了这里：“好吧，那我能否问问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最后还是凯瑟琳自己结束话题：“利多分学院那些领导还是一如既往没有眼光。”
说完，火速回过头离去，今日自言自语都有些多了。
窗外黄沙的速度再次增快，以肉眼可见的效率持续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