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规矩。
白玫舟款款走进,见到离云彻的面容大吃一惊,将之前来此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怎么是你?”
离云彻看着她的大吃一惊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两眼弯弯,“还没恭喜你如愿以偿进宫来,怎么到这里来?”
白玫舟还没回过神来,她身后的婢子率先答道:“回夫人,我家主子是来问安的。”
“以后问安便不必了,你果真进了宫,想必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离云彻脸上笑意不减,来回审视着她,“可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陛下最记恨别人欺骗她,你若有什么隐瞒之处,还是早日告知为好,否则等陛下自己查出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她笑意盈盈,似是要将她的底子都看出来一般,可白玫舟自然也懂,她轻笑两声,巧妙将这话揭过,“姐姐说笑了,妾身可不敢欺瞒陛下。”
“你说是,那便是。”离云彻笑得更为灿烂,“宫中目前就你我二人,也别想着整那些手段,没用的。如今我身体还未大好,就不送你了。”
白玫舟被她这似是讨好似威胁的话语摸不清头脑,只得讪讪离去。
满柳一脸幽怨地瞧着白玫舟的背影,给她解释道:“这是宫中新封的白美人,是主子出宫那日受封的,原本是个落选秀女,不知为何便又...”
离云彻摆了摆手,“我明白了,日后宫中的事不用告知与我,这几日我要好好养伤歇息,你去叫太医再过来一趟吧。”
满柳也没了脾气,出去寻太医了。
白玫舟进宫一事于她而言倒不算坏,若是她要找到办法说服她帮助自己出宫,倒还是件大好事。
但她估计是不愿帮自己的,毕竟心爱之人若是身边挂念着得不到的人,她获得不了半点好处。
索性离云彻不再想这事,可胸中还是如闷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难不成这打手如此狠毒,将她的脏器都打伤了?
离云彻轻轻地躺在榻上,周围隐隐约约传来远处婢子的洒扫声,迷迷糊糊的,有人接过了她的手,定然是太医来了。
她安心地躺着,这一次不再有那种光怪陆离的梦境,只觉得陷入了棉花之中,周身变得格外轻快。
等再醒来时,周围已经大暗,宫中的灯光透出点点昏黄,她赶紧起身,原先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已然褪去,感觉身上的伤似乎都好了些。
她低头一瞧,果然有些地方上了些许清凉的药膏,想必是太医来过的缘故。
只不过那时她还是太困,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
可不管是在东阳还是在大周,她的身子和以前落水那时候相比,还是好了不少。
离云彻悄悄起身去接杯茶水,却发现那对面正坐着个睡着的姜肆,她顿时被吓得将茶碗打翻,茶水滴落一地。
闹得动静太大,连姜肆幽幽转醒,眼底满是通红,瞧着眼前闯祸的女子。
周身的青紫清晰可见,新伤旧伤全混在一起。
那是离云彻第一次看到姜肆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