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自然而然叫我蒋年年了,当然殿下也可以喊我作年年。”
蒋年年眨眼,盈盈一笑。高纬偏头,继续享用早膳,“我与你又不亲近。”
“于奴婢而言,殿下就是亲近的人。”她推了推绿豆粥,笑道:“殿下别光吃糕点,喝点粥暖暖胃。”
那双手落入视线,他突然想起昨日在雪地里她的胡言乱语,心中缠上线,丝丝痒痒。
蒋年年抱着高纬的狼裘,准备先架起来慢慢打理,她哼着小调享受暖阳,谁知肩上突然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栽在地上。
四周很是寂静,身上酸痛,腿如蚂蚁般蚀咬,脑袋晕胀。
蒋年年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糟糕她被绑架了。
她微微睁开眼,四周布置精美,她还是在宫里,木雕镂空精雕细琢,玉石镶嵌,那张九千凤凰屏风图映入眼帘,能有此等装横的,邺城唯有一人,那便是胡皇后。
蒋年年听见茶盏放下的瓷器磕碰声,她不再装睡,慢慢直起酸疼的身,她跪坐在地上,望着高台上雍容华贵的女人。
她头带七珍凤冠,累丝金凤钗下的流苏摇晃,华贵无比,她凤眼微眯,望着地上爬起的人。
蒋年年屏气凝神,朝金座上的女人一拜,“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顿了一下,克制颤抖的声音,直奔重点,“不知娘娘大费周折唤奴婢来为何事。”
她未说免礼,把玩着手里的金凤凰,精美绝伦,由邺城顶好的工匠制作,“本宫很好奇,为何永宁殿人人都视之如疫,而你却陪在吾儿身边不离不弃。”
“因为奴婢深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跟在殿下身边,奴婢总有出头之日。”她深知此刻不是装深情的时候,皇后厌高纬,唯有同她一个阵营,她才肯绕自己一命。
她闻到了丝对权利的渴望,她笑,这世上哪有真情人,多得是贪财贪权,为之不择手段的人。
“哦?爱财吗?”
“爱。”她脱口而出,随后重重一拜,“奴婢若是能为娘娘效力,乃万世积福,奴婢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她放下金凤凰,冷眼轻蔑着这个趋炎附势的奴才,“抬头。”
蒋年年抬头,她的手捏得很紧,尽量不让自己颤抖。
皇后凤眼一勾,扬起嘴角,“想为本宫效力?”
“是。”
“这里有瓶毒药,你拿去,毒死高纬,你就会有荣华富贵。”她招手,身边的侍女端来瓷瓶,蒋年年望着它,心中大受震惊。
好家伙,这是亲娘吗?
她克制住澎湃的心跳,面展对荣华富贵的欣喜,对那瓷瓶的不解,“毒?若被发现,奴婢倒是无所谓,为了荣华可一博,但查到娘娘这怕是不好吧。”
皇后顺着烛光,赏着自己修长的金甲,神色从容,“本宫怎会干无利自己的事,此毒无色无味,银针也无法查出,你尽管下入他的茶水,届时,太医只会道二皇子暴毙而亡。”
蒋年年屏气,她接过那瓷瓶,瓶身青花精美绘制,瓶内却剧毒无比,她跪于大殿,又是重重一拜,“奴婢回去便在永宁殿慢慢寻时机,定不负娘娘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