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道水渍。
姐,冷静,冷静。
蒋年年连连后退,万一柳芊儿比她更疯怎么办,旁边的一群宫女依旧目瞪口呆,看热闹,谁都不敢上前。
直到坊外一道洪亮的声音,“章公公到!”
呀,老章!天助我也。
还没等柳芊儿伸手想掐死她,她便握着柳芊儿的手推向自己,顺势一倒瘫在地上摸着脚踝撒泼。
柳芊儿心中一顿草泥马,直呼这是碰瓷。
“诶不是我没推你。”她望着自己的手,又望着地上的人,瞠目结舌。
蒋年年的哭喊声掩盖她的辩解,她远远望见一时搞不清状况,同样张着嘴巴胡子翘起的老章。
她边哭边爬,招着手,“舅舅,舅舅!”
这舅舅倒是喊得亲切,老章瞥见她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觉得有些丢人。等瞥见她身后被血水溢出,他惊觉,他真该死啊。
他持着拂尘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臂,瘦了,再看她的脸,那两团丸子不见,真是瘦了。
他心疼,心揪揪得酸,捧着她冰冷湿湿的小脸,“诶呦,我的乖乖,你怎么了。”
“老章,有人欺负我。”她撇嘴,泪水蹭在老章衣服上。
老章皱眉抬起她的头,但见她那红肿的眼睛,无奈任由她去。
他抬头抽起拂尘一抖,横眉冷竖,鼻孔如牛,“哼,这丫头是咱家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咱家当宝贝一样护着,谁要是欺负她,就是欺负咱家,咱家定让那孽畜生不如死。”
还得是丫头文学!
老章要年轻点,还不得霸道宦官,九亿宫女梦中情人。
“是她!”
蒋年年指着前方,窝在老章怀里,也看不清指着谁了,那倒霉蛋连连摇手。
“不是我不是我,是柳芊儿,是她要泼蒋小年,撺掇我们来欺负她,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动手。”
“对对对,我们什么都没动手,是柳芊儿,跟我们没关系。”
“对呀对呀,我们什么都没干。”
一群人炸开了锅,七嘴八舌,但共同点都是,“是柳芊儿,与我无关。”
而柳芊儿则是摸着屁股,她之前因为这个小婊子被打了板子,痛得几个月下不了地,她可不想再受这苦了。
她咬咬牙连忙下跪,不停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求求小年姐姐饶了我,姐姐要是饶了我,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她可真是为了保那屁股把尊严都豁出去了,她分明比蒋年年还要年长几岁,称一个小丫头为姐姐。
蒋年年侧头,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发髻尽乱,额头磕出一点血。
大可不必,做牛做马,留她在身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和柳芊儿的恩怨到此结束,她已以牙还牙。
可是原主的记忆里,欺凌历历在目,她无法替原主原谅柳芊儿,蒋年年抬头在老章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老章点头,挥手向身后的小宦官,“不是说净房缺个刷恭桶的么,哝,就这个了。”
柳芊儿忿忿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谢公公饶奴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