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不让姐姐疼你了。”
她挑眉,张扬跋扈。
猎物跳入网中,还不自知挑逗起野兽。
蒋年年语罢,那人眸一暗,空气便迅速抽离,替而代之的是那抹炙热,和熟悉至极的檀香。
他那宽大的掌穿过青丝,从后颈移动至后脑勺,唇上的口脂如蜜,细吮似杨花拂面温柔。
蒋年年此刻才察觉被坑蒙拐骗,于是攀上他强健的双肩,报复性在他薄唇咬上一口。
她咬得极重,血腥顿时在口腔四溢。
少女忘了,魔神嗜血,那温柔才经不久,便翻江倒海,如洪水猛兽。
她身体贴近在他胸口,手无力耷拉,不知不觉中,眼皮昏沉缓闭,沉溺其中。
雪色中,两道喜红身影交缠,魔神身后弥漫着黑雾,那是欲望正浓,迸发出的混浊之气。
恍惚中,嫁衣不知何时褪至胳膊,露出鸳鸯肚兜,肩膀忽凉,蒋年年骤然睁眼。
双手推拒,头往后仰,才撤离半寸,那魔神炙热唇又紧贴而上。
嫁衣只是褪在胳膊处,再未褪下,许久他抽离。
俯首枕在她光滑的颈窝,滚烫的气息喷洒,带着极重的暧昧,他学着她刚刚的报复,在她白嫩的锁骨上咬下一口。
将那日叛乱她那一箭,全发泄在齿间的血腥中。
她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惯用那双弯起的月牙眼,笑脸盈盈地杀了他,将他丢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他讨厌她。
但,他很想她。
刺痛传来,少女蹙眉,紧紧拽着他的臂膀后仰,好在身躯还被他一臂环住,固定。
他松口,舔舐唇角的血液,如一头狼。
那少年,哦不,那魔神依旧枕在她的颈窝,贪恋着少女温和的体香。
他缓缓睁眼,黑色的眸子熠着光,定定地望着嫁衣上的鸳鸯,神情冰冷,却沉声乞怜。
“年年,再骗我一下。”
像以前一样,她笑靥如花,一字一句皆是情话。
那样也好,至少,她还愿意骗他。
至少,他还有价值。
年年许久未回,那抹熠光黯然失色,四周大雪骤然消失,连带着欢悦的萤火虫。
可就在这片寂静中,一双手忽然拂上他的脑袋,像是安抚着一只受伤的小狗。
那少女低低笑出声,杏眼弯起,笑靥如花。
“你还想吃那奶糖么,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
“好。”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那奶糖叫什么名字吧,它叫大白兔奶糖。”
“它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产物,我家是三代厨师,开饭馆的,所以我从就喜欢研究些吃食,于是自然而然就会做了。”
“你记得老章么,就那个我舅舅章天德,你昨天把他震飞了,所以没看见。”
“他其实不是我舅舅,他是我的老师,额,就是夫子的意思。”
“还有郑鱼,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小心些,她可是我娘家人。”
他极其乖顺地听她絮絮叨叨说着所有碎碎念念,他希望他们能岁岁年年如此。
“还有那个李瑛,上个世界叫斛律瑛。”
听到此名字时,他忽得抬头,他记得这个人,就是因为她,年年总是拒他千里之外。
害得他死前那阵子都不得安稳。
瞥见他那双蹦着怒气的双眼,蒋年年嘴角的笑容又加深。
“其实他是男的,他叫李瑛,是我的发小,他的任务是成为你的皇后,只是当初我们都搞混了,以为是让你爱上他,所以闹下很多乌龙。”
“发小?”他疑惑道。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意思,算是你们常说的青梅竹马。”
祭纬脸一沉,男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千里之外啃着烤鱼的李瑛忽觉背后森森发寒,定是衣服穿少了。
可这明明是炎炎夏日,蝉鸣不断,他摸了下后背,还能摸出一手热汗。
镜夕朝这个世界,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