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醉只是浅浅笑了下,温声道:“不是将军啦,我只是替父亲打过一战而已。”
随即又道:“城南客栈是王爷在京中的其中一个眼线,廖远告诉我你会来这里,所幸遇着了。殿下想知道什么呢?”
“周泽礼。”
段云醉眼中有些意味不明,道:“周泽礼现今住在安岳大街,就是原来的周安候府,现在叫周府了。”
段云醉犹豫了一下,既然是暗探,又怎会不知萧离与周肆之间的往事,哪怕皇帝和萧离都不曾对外阐明,他也知道萧离是如何离京的。
萧离看出了他的顾虑,说道:“但说无妨。”
“周泽礼管辖的帝政司直属皇帝,与锦衣卫相互牵制,周泽礼是朝廷鹰犬,俗称走狗。”
“帝政司并没有锦衣卫和司礼监那样复杂,是皇帝新设立的机构,随着发展,逐渐取代了锦衣卫大部分职权。”
“并且,审查案件时,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前提是不得有把柄和判断错误。”
最后这一句话如同沉重一击狠狠砸在萧离心头。她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如履薄冰过得很难,却不曾想是这般胆战心惊。
萧离很快明白,自始至终父亲宽恕他,甚至不顾朝臣反对也养在身边,原是当做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拿自己呢?也是棋子吗?
“去年的军饷并不够,还有冬日的棉服以及军用机械都不够,为何?”
段云醉叹息一声,道:“我并非事事都知,殿下聪明,何不乘着尚住在宫中自己看看呢?”
接着他又说:“但我知道周泽礼也插手了军饷克扣案,或许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也或许是他自己查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段云醉行了礼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