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振聋发聩的沉默。
半晌,洪臣礼抖了抖衣袍。
同一时间,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韩侍郎有功夫琢磨这些,希望待会在圣上面前,也能对答如流。”
“……”
年时雪回到年府的时候,兰玥已经等在影壁,不等人进门就赶紧关切上前:“怎么说?!”
她手伸得急,一把掐住了伤口,年时雪唇角一颤。
兰玥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狼狈,再一望:“你受伤了?”
“无妨,拦马车的时候,跌了一跤。”
“拦马车?”兰玥困惑看向秋茗。
后者点头:“那韩大人并不好等,茶楼皆是男客,小姐不好上前,只能拦了马车。”
“这……这如何……”
“母亲,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总不好进陌生男子的厢房,端茶送水吧?”
兰玥听得眉心一跳,立时就笑起来:“自是不能,那自是不能,雪儿想得周到。那……”
“韩大人心善,只命我们等着,莫叫父亲分心挂念,想来需得配合案子,待案子了结,自有定论。”年时雪说着,不露声色地将手抽下。
“可当真?!”
“兹事体大,我们能做的,只有等。”
兰玥观她面色,又见她情绪稳定,这才稍稍安心。
“好,好,今日你辛苦了,我着人去请个大夫……”
“母亲不必麻烦,回来时路过医馆,已经瞧过。”
她走得一跛一跛,却没有回头。
兰玥从姨母变成了母亲,她不难过,因为没有资格。
阿瑾看她不耐烦,实在无甚感情,她不难过,因为相隔时日久长。
甚至父亲出事,兰玥不择手段将她推出去,她也不难过,因为此事无法抽身。
可她也无法全然接受。
手中的瓷瓶被她捏得滚烫,年时雪抿紧唇。
陌生人尚且知道于大庭广众之下刻意回来送药,直言惊马在先,只为全她一个名节,哪怕雨日街市人稀,或许也无人在意。
可是,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