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边。
过去大宅那股子冷淡的清冷感似乎依旧萦绕着,但,如果没有这飞溅到四处都是的血迹也许会更加明显。
一阵头皮发麻。
她明显不想理会。
可是余光还是会与干涸和桅杆未干涸的血液交织在一起。
‘‘怎么了,害怕吗。’’低沉的笑声自耳机中传来,嘲讽的话语似乎要透过器械扎进她的耳朵,仿佛只有把耳朵扎得血淋淋的,才是他此句的目的。
‘‘没必要。’’她淡淡地说道。
‘‘习惯了,就没有任何问题需要解决。’’
寂静的室内。
四处横飞。
是shi块。
如果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也许看到这一幕,她会弯下腰把腹中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看来驱除班的人不在这里。’’她说着。
‘‘你们真刻薄,连热武/器都不给我发一下。’’她握紧了匕首,贴紧了墙壁,屏住了呼吸,‘‘我可是新手。’’
‘‘新手?’’
对面像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么我也给新手小姐准备了贺礼,就在现场,去找找吧,水泽令华的先遣部队留下来的热武/器。’’
‘‘我可是把该教的都教给你了啊,赤羽夜。可别让我失望了。’’
顺着较为干净的地面,走了过去。
腥气。
饶是她受过更加严苛的训练,也无法对这种情况完全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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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你们两个的行为,真的会给我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水泽令华站在他旁边,眼神投在监控室内的大屏上。
‘‘你们没一个正常的。’’
男人笑了起来。嘴角弯成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像一个精心设计的艺术品。眉眼轻垂,笑意却不达眼底,淡漠中,散发着虚假的温柔。
水泽令华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
他躺在办公椅上,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眯起,以一种极其随意轻松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慢慢地,微微张开红唇。
‘‘谢谢夸奖,本部长。’’
阴冷的声音,像一条毒蛇,滋滋地吐着舌头。
饶是久经风雨的水泽部长,也不禁眉头一皱。
女人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开始不要命地狂笑。
狂乱。
得意。
痛苦。
慌乱。
报复的快感。
水泽令华听着他的笑,心里有些发毛。
诡异的笑声夹杂着哭腔和喘息,回荡在这间不大不小的监控室内,就算是这样。门口的守卫也不敢进内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情是十分常见的,是已经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的,必备的一环。
‘‘好自为之。’’
她的下属多少都带点不正常的因素,她理应习惯才是。
但这样情绪不稳定的,还是有些少见的。
水泽部长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复杂,她匆忙丢下这句话后,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哐当。’
关门的声音落下。
他瘫倒在墙角,突然暴怒地扔掉耳边的麦克风。
一拳砸到了白的锃亮的墙壁上。
‘‘我真的做错了吗。’’
一滴泪滴答一声掉在了他的手上。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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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感到脖子有点小小的酸涩。
‘‘你就这样抱着我坐了一夜?’’
她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之后,脸色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我认为这样也许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眼睛眨了眨,眸中带着一丝微弱的笑意。
这张脸看上去太温柔,太真诚,以至于她有点不忍心对他说狠话,对他甩脸色。
‘‘那么,谢谢你,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可以带你出去?’’
‘‘不用了,母亲是不会同意的。’’听到‘出去’这个词,少年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亮,但是稍纵即逝,很快淹没在那片漆黑中。
看上去他很想出去吧。
她点点头。
‘‘没事,我可以帮你请示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