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多就能赢?”他轻蔑一笑,手指随意地动了动,掌心便出现了几颗旧珠子。那珠子看不清是什么做的,隐隐似有光华,颜色瞬息万变。展修眯起眼睛,看清之后瞬间被夺走了呼吸:“那、分明是……”
舍利子!而且这几颗会变色,是第一任人神青城死后丢失的那十八颗中的一部分!他数了数,碎裂星河这次拿的足足有八颗之多!
展修还在震惊他哪来这么多舍利子,身边花霖终于站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站起身。他在展修略惊讶的目光动了动筋骨,说:“该轮到我下场了。”说罢纵身一跃,跳到了碎裂星河身后。
碎裂星河头都没回,只见他从容不迫,一边紧紧抱着怀里的姑娘,一边操控着八颗舍利子、将自身牢牢护住。六族长被八颗舍利子所震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挑衅道:“老贼!就算你有舍利子护体,可你带着一个手伤的人,今天别想逃出这天罗地网!”
“逃?谁说我要逃了?”他轻蔑一笑,“只要把你们都弄死,我自当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六族长闻言,均变了脸色。
下一秒,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上的展修似乎隐隐看见,那八颗舍利子迸发出无数耀眼的光芒,如利箭般向四周迸射而去!结界也好、人也好、甚至建筑也罢,都在这足以同日月争辉的光芒中败下阵来。展修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忽然一低头便吐出一大口血来。他身后的左右无面低声痛苦呻|吟,他连忙动用土舍利帮他们护住元神。等光芒渐渐黯淡,他这才发现,身下的看台已经化作齑粉,空中的结界也消失不见。他连忙起身看向台下,正中间的碎裂星河和小月亮早已不见踪影。
所有人均受了伤、倒在地上哀嚎不已,连酉泽都盘腿坐下来调息,毫发无伤的花霖在空中开了治疗阵,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所有人、为他们疗伤。展修连忙下去察看,花霖正在帮一个五脏六腑均被震碎的人治疗,头也不回地说:“刚才我说什么来着?我今天来不是为救银竹,而是为了救其他人的。”
展修一言不发,他服了,这哪里是老神棍?明明是顶级预言家。
按理来说他应该留下来帮忙救人,可是他心中有牵挂,犹豫再三还是对着花霖行礼。花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未等他说一个字便打断了他:“你若有疑问,便追过去问个清楚。”他的手往东边一指,“去吧,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展修拱手道了句谢,把左右无面留下来帮花霖的忙,便追了出去。
他轻功极佳,甚至还用上了缩地成寸之功,终于在半柱香后追上了碎裂星河他们二人。他似乎并不怕他,而是非常平静地与他对视,问道他想做什么。
小月亮在他怀中、眉头紧锁。展修看了她几眼,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许久后才开口问道:“我追上你,不为与你决战,只是有事想问个明白。”
碎裂星河微笑道:“你不与我决战,这才是聪明人所为,如今大泽五州里,聪明人不多了。就凭这一点,我今天就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尽管问,不管你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答案,我就回答你。”
展修正要开口,碎裂星河抢在他面前说:“哎,想清楚了再问,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而且我只回答你,是,或者不是。”
展修隐隐有困惑,他这样说,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甚至在期待他问。展修斟酌了下,还是问出了口:“我父母,也就是前任石凉尊主凉烨,与他的妻子芷沅,他们二人均在第七次灭灵大战后和升海同时离奇死亡。”
碎裂星河点点头:“我知道他们二位,非常令人尊敬的前辈。”
展修又说:“他们死后,我与族人日夜查探他们的死因,这世间,能同时杀掉他们二人的,不多了。”
碎裂星河继续点头:“不错,我想,不超过五人。”
展修说:“雨霖汀后来对外宣布,升海是死于灭灵的暗杀。于是天下人默认,我的父母也是死于灭灵的暗杀。”
碎裂星河冷哼一声,这次没有点头:“天下人是瞎子,被升海这个畜生欺骗了一千多年。”
展修顿了顿,酝酿再三终于问出了口:“既然升海是前任灭灵尊,那我的父母,是被他杀害的吗?”
此言一出,展修虽然看不见他藏在面具下的全部表情,可他就是知道,此刻碎裂星河心中必定也是惊涛骇浪。父母惨死的疑云笼罩在他头上一千多年了,此仇不共戴天,展修没有一刻敢忘记。
他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等待对方的回答。碎裂星河沉默许久,忽而扯出一个笑容:“我刚才还在想,你会问什么。如果你真的问了有关你父母的问题,我又该不该如实回答你。”
展修急切地向前跨了一小步:“回答我!我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碎裂星河目光灼灼,眼眸中似有熊熊燃烧的怒火:“我记得,暴雪之巅是你母亲唯一的亲传弟子?你觉得,你母亲待这个弟子如何?”
展修一怔,心中不安更甚。他回忆了一番,答道:“我母亲待暴雪之巅,如至亲骨肉,恩同再造父母。”
“再造父母?”碎裂星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冷笑连连。他与展修对视,眼底似有惊涛骇浪。他说:“那暴雪之巅就是弑父弑母的畜生。”
展修听到他的话,一时间脑中一片煞白,忘记了所有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