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忽略她的话,转过身子,歪头上下打量,“姜同学。”
女孩脸上是渗人的笑容,语调拉长,颇有意味的开口,“没想到你妈妈是个神经病患者,是个疯子啊?”
“啪。”
手上的书本被打翻,重重的朝地面砸落。
平时柔柔弱弱的女孩第一次表现出怒气的一面。
姜梨伸手,用力将人推到门外。
她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脸上的伪装卸下,不再是刚刚的好语气,“我妈妈不是神经病,更不是疯子。”
“谢谢你送来的书,你可以走了。”
无论怎么样,她的母亲,不可以被人侮辱。
正面的反抗让夏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下,但她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勾了下唇。
送完作业,两人没有过多交流。
转身那刻,姜梨刚想关门,意外对上远去的身影。
门口的感应灯坏掉,只剩下走廊小窗透进来的光线。
记忆对上某个画面,迅速重合。
姜梨脑海中有一道声音清晰的出现,告诉着她,那天把她困在杂物间的人,就是夏栀。
——
九中的课程比一般学校要快速和紧凑,
加上高二,年级组已经开始让各个班级的老师提前上新内容,为下个学期升高三做准备。
请假容易落下很多课程和知识点,姜梨不想落后太多,第二天就把假条消除上学。
从入大门口到教学楼这段距离,一路走来,姜梨总是觉得有人在往自己这边看。
每次她回头,那些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便会及时转移到其他地方。
走进到教学楼内部区域,有两个穿着西式校服的女生和她擦肩而过,眼神中带着上下打量的意味。
议论声响起,姜梨在二楼拐角台处停住,借着楼梯间缝隙往下面看。
高个子女生扯了下身边同伴,指指楼上方向,“你刚才看见了吗?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就是这个学期新来的高二转校生。”
“论坛上的那个?”
“是啊。”高个子女生拿出手机,递过去,叹了口气,“哎,听说她妈妈生病了,也是挺惨的。”
“还是少说点吧,我们不要参与这件事了,也别再随便议论人家。”
“也是,专注自己吧。”
楼梯内进入新同学,两人对话被打断。
对话内容一字不差的进入耳朵,姜梨提着东西的手颤了下,有股不安从心底升起。
她缩到走廊尽头的转角,颤颤巍巍的从衣兜拿出手机。
翻开学校论坛,最新火热的一条贴吧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标题带着她名字中的一个字。
内容是一段很长的文字。
发帖人声称自己见到过她的母亲,发现她是个精神病人,也从她以前的同学那里求证过。
还假心假意的说,发帖是为了让大家注意一点,小心她也有精神病遗传,到时候发疯伤害别人。
姜梨看着帖子内容,一路评论翻下来,觉得脑海里面有一团乱线缠绕,头晕目眩。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或许是因为来学校大半个学期,年级里面的人了解过姜梨的为人,并不太想参与这件事。
帖子似乎被管理员删除过几次,但又重新恢复过来。
并且只是浏览量多,评论却是寥寥无几。
有关评论区下面的内容都不再是谩骂跟风,而是感慨她的不容易,佩服她的坚持。
姜梨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贴子应该是夏栀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和针对她,姜梨没办法忍下去,攥着手机想去找她问清楚。
踏入教室门之前,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暗红格裙的女生从座位站起。
夏栀慢步走到姜梨桌前,把手中拿着的一包黑色东西快速塞入柜子里。
然后,她看了眼周围,若无其事般的离开。
姜梨身体缩到其他班级的门口后面,等到一分钟后,确认夏栀离开才出来。
闹钟刚显示时间是六点半,这个点,教室还是空无一人。
姜梨回到座位,掏出刚才夏栀塞入的那包东西,打开看。
里面叠着无数数目不同的人民币。
过一段时间学校有活动,前几天生活委员刚收了班费今天准备上交,现在看来,她手上拿着的刚好是收集好的班费。
姜梨目光盯着手上东西,原先的慌神早已消失。
教室闹钟滴答答的转动着,邪恶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
早上第一第二节是数学的连堂课,童博海上完第一节课,打算利用第二节讲一下过一段时间校园活动的事情。
姜梨不是班干部,平时在班级除了学习方面的,也没有什么参与感,干脆不提意见当个替补员。
话题聊到一半,到购买校运会班服的事情。
童博海让文艺委员尽快统计好尺码,顺便让生活委员把前几天收集好的班费交上来。
钱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不见的。
原本安静的教室一片慌乱躁动,童博海丢下手中的粉笔小步跑下讲台。
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盒,感知到钱可能被偷走了,生活委员急的直接哭出来。
童博海作为班主任,还是比较冷静,让她先不要着急慢慢思考,“你想一想有没有放错地方?”
“没有啊。”生活委员抽泣的回答,把钱的安放重复一遍,“昨天我想着今天马上就要收班费了,我就懒得带回家,怕一来二往弄不见,反正教室也是锁门的,倒不如直接放在教室里面。”
“那教室是锁门的,窗户也关上,按道理不可能丢的。”
学校教室内部没有摄像头,童博海一时之间也不好说。
虽然怀疑是班级内部学生干的坏事,但直接找学生柜子或询问,实在不太礼貌。
万一真的是哪位拿走,当着所有人